這一席話,鳳君熙說的溫和淡然,似乎真的根本不在乎生死。
不過這話聽在眾人耳中,自然明白了他在為自己的罪名喊冤。
鳳昭帝銳利的視線盯在鳳君熙身上,咬著牙哼道:“死得其所?利用皇後身邊的宮女,竟然向兄弟妻子下毒手。這樣陰狠不仁之人,朕豈可留?”
頓了頓,鳳昭帝麵色冷寒道:“窺視朕的女人,與韓妃斯通,淫亂後宮,此等不孝之人,朕豈可留?”
鳳君熙麵色發白,跪在地上恭敬道:“父皇,兒臣冤枉,父皇,兒臣真的冤枉。”
鳳昭帝滿麵怒色怒視著跪在地上喊冤的鳳君熙,眼底沒有半分感情:“來人,將大皇子帶下去,打入死牢。待西流國的戰事了結之後,再行刑。”
“皇上,使不得!”這一次,阮華第一個站了出來。
鳳昭帝冰冷的視線落到阮華身上,阮華垂著頭,恭敬道:“皇上,微臣能證明,大皇子是冤枉的。”
滿朝文武皆是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阮華。
朝中最明顯的牆頭草莫過於宰相阮華,四個女兒嫁給了四個皇子,無論哪一個皇子登基,都不吃虧。
但是這會兒他竟然站出來替大皇子說話,而且是在大皇子幾乎已經沒有反身之力的情況下。
難道,大皇子真的是冤枉的?
否則憑著阮華那顆牆頭草的性子,怎麼可能有這個膽量站出來?
一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所以阮華才會站出來。
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們對望一眼,齊齊開口道:“皇上,微臣也覺得,祭祖之事,事有蹊蹺。”
鳳昭帝很不高興,冷冷道:“西流國犯境,南郡安危在即。你們,竟然讓朕這個時候替這個不孝不仁的逆子伸冤?”
大臣們嚇得冷汗也不敢出,阮華似乎是鐵了心今日一定要替大皇子討回公道般:“皇上,微臣相信南郡王的能力,也相信三殿下的能力。西流國雖然了解南郡地勢,可是南郡王鎮守南郡幾十年,自然有應對之法。”
“皇上如今龍體欠安,不能勞累。世子說過,皇上需要靜養。這朝政之事,卻不能置之不理,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後背心在冒汗,阮華卻繼續道:“皇上廢了太子殿下,儲君之位懸空,幾位殿下若是離了景陵城,又有誰替皇上分憂?”
言下之意,這個時候想要讓皇子離開景陵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哪個皇子願意做不孝子。
立儲君勢在必行,如果一直懸空,每個皇子的心中都會惦記著。這樣的惦記隻會讓皇子們都不願離開景陵城,不會放棄那把金光閃閃的龍椅。
這樣的心思,所有人都清楚,不過沒有人敢說出來。
哪怕是阮華,即便說了,也是盡選好的方麵說。
旁邊的大臣見狀,又看了看跪在前麵的大皇子的神色。
見大皇子全然不似當初被皇上廢除的頹然,而且精神奕奕。看著神態,似乎誌在必得。
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了計較。
不論大皇子是否能翻身,這太子之位越早定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