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攬月抬眸望著阮綿綿:“九王妃。”
阮綿綿一愣,眼底帶著詫異之色,望著攬月。
攬月抿了抿唇,眼底帶著一些複雜的情緒:“在鳳天王朝,梧姓並不多見的。”
阮綿綿想了想,確實如此。
至少這麼多年,她認識的人中,尚未出現姓梧的。
忽然,心中猛然升起一陣不安來。
梧姓,梧姓……
攬月眉頭微微皺著,望著阮綿綿張了張嘴,似乎有些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的模樣。
遲疑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鳳棲於梧,九殿下賜你梧姓,這輩子不會讓你離開他半步。”
瞳孔猛然緊縮,阮綿綿望著攬月。
攬月眼底帶著一絲迷茫之色,不過瞬間又恢複清明,唇角噙著淺笑,清俊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光輝。
“很早以前就有的傳說,不過人們並沒有去在意罷了。”雙眸明澈似水地望著阮綿綿,攬月柔聲道:“你為梧姓,不管是否與傳說有關,但是這個姓,卻已經無法改變。”
她怎麼忘了還有那麼一個遠古的傳說呢?鳳天王朝的人,若是真的開始說起傳說來,怕是沒有人會不信的。
鳳棲於梧,多可笑的傳說啊。
她對那個傳說一知半解,小時候也不沒有太在意。這會兒聽人提起,怎麼會有不安的感覺?
攬月像是明白了她的擔心,柔聲安慰道:“岑府為商賈世家,也稱為鳳天王朝的商界之皇。”
“世人皆知九幽王妃是九殿下從玲瓏閣外的路旁帶回九幽宮的,卻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可以是青樓女子,也可以是大家閨秀。”
說到這裏,攬月明亮的眼眸望著看著他麵色有些不大自然的阮綿綿道:“既然相信了我一次,為何不能再相信一次?”
“能夠相信的人,未必隻有天字號,我,也可以的。”溫柔一笑,攬月的笑容帶著一絲少年的靦腆,純淨如同天空的顏色。
兀地瞪大眼睛,阮綿綿警惕地看著攬月。
攬月抿著唇,清俊的臉上有著一種執著。雙眸緊緊地盯著阮綿綿,似乎她不答應,他便會一直這樣盯著她。
馬車內再一次變得安靜起來,不僅僅是安靜,而是一種僵持著的寂靜。周圍的空氣都有些緊促,靜寂無聲。
好半響,阮綿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知道?”
攬月他怎麼會知道,她就是木綿綿就是輕音?之前帶著人皮麵具,現在帶著麵紗,他為何會知道?
攬月忽地一笑,那一笑宛如芙蓉花開,芳華萬千,不然半點兒塵埃,透著濃濃的欣喜和溫柔。
“你的眼睛,一直未變。”似乎還有什麼話,攬月遲疑了一下,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阮綿綿並沒有去在意那些,而是被攬月的話震撼。
她的眼睛,就因為她的眼睛,他就能肯定她就是曾經的輕音?
那為何,鳳長兮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才能確定,九幽王妃就是她木綿綿。
心底忽然有些不舒服,阮綿綿搖了搖頭。
好半響,輕輕舒了口氣,看著攬月笑了:“就因為這雙眼睛?”
攬月也笑,笑容中有欣慰有阮綿綿看不懂的神色:“就是這雙眼睛。”
在環城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而前麵的時間她都是昏迷不醒。攬月又怎麼可能,記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