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火苗在跳動,渾身低沉的氣壓讓他身後的人大氣也不敢出。所有侍衛站在他身份,宛如雕像。
手指在微微作響,鳳九幽絲毫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神色,有多麼可怕。
薄薄的紅唇微微勾著,隻是唇角噙著邪魅入骨的冷笑。那雙漆黑深邃的眼底,是肆意燃燒的怒火。
她竟然利用他對她的信任,在他想要給他一切,想要與她共享大好河山時,逃之夭夭!
她,好大的膽子!
“皇上!”
有侍衛忽然從後麵追上來,黑夜中看不清他麵上的神色,不過聲音是掩不住的焦急。
“皇上,護城河傳來消息,尚未發現任何船隻。”
“尚未發現?”
勾起紅唇,鳳九幽嘴角噙著嗜血的笑容:“朕一夜不休翻遍了整個景陵城,卻查不到半分蹤跡。”
“難道要朕認為,是韓風你們青衣騎的能力不夠,一夜時間,在景陵城內外,找不出一個人來嗎?”
含笑的聲音,冷沉的麵孔,青衣騎侍衛們不寒而栗。
韓風為青衣騎的首領,自然不會承認青衣騎的無能。何況知根知底的一個人,如果是在景陵城內外,絕對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花了一天的一夜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原因隻有一個,就是要找的人,這會兒已經不在景陵城內外。
路上沒有找到,自然是走了水路。
韓風一頓,連忙跪下去道:“皇上,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天已經蒙蒙亮,鳳九幽居高臨下地看著韓楓,忽然扯起嘴角,眼底帶著複雜難懂的光芒。
唇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宛如盛開在低於河畔的妖冶花瓣:“不用追了,撤除所有的追查!”
所有人都一驚,追了一天一夜,竟然在這個時候明明有了蛛絲馬跡可查,居然要放棄?
抬了抬下巴,鳳九幽望著眾人道:“時辰不早了,朕還要上早朝,回宮!”
看到那抹明黃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樹林中,呆愣中的所有人流焰和韓風最先緩過神來。
“快,跟上去!”
馬蹄聲陣陣,青衣騎所有侍衛,不過眨眼間消失在樹林中。
回到皇宮後,鳳九幽按照慣例上朝。
從上朝到回到禦書房,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也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禦書房中,子虛和流焰並排而立,兩人都垂著眉眼,等著皇上訓話。
追了一天一夜忽然放棄,這會兒皇上臉上的神色,沒有一個人敢輕易開口。哪怕是習慣了與皇上開玩笑的子虛,在這個當口,也隻能保持著沉默和恭敬。
“可去了世子府?”
聽到皇上問話,子虛連忙答道:“回皇上,已經去查探過了,南郡王世子確實偶感風寒,臥病在床。”
“不過那位臥病在床的世子,並不是真正的南郡王世子。真正的世子,在前日替太上皇把脈出宮之後,並沒有回世子府,而是直接出了景陵城。”
禦書房內寒氣驟然加劇,子虛很想伸手摸摸額頭的汗珠。
皇上登基當日,冊封的皇後忽然失蹤。而現在居然查出,南郡王世子早在兩日前便不在京中。
這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
莫說是皇上,就是他,也一定認為,這是絕對的蓄意為之。
鳳九幽地寒光乍現,嘴角勾起妖冶的笑,聲音依舊慵懶,可是周身的氣勢,讓人有種緩不過氣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