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寢宮到了九幽宮主殿,阮綿綿勉強支撐著身體,帶著新竹到了主殿。
一路上,新竹的心也一直擔著,還是沒有發現皇後的神色變化。
這會兒阮綿綿帶著麵紗,新竹根本看不到她的麵頰,若是能看到,一定會下慌。
阮綿綿的麵頰在,這會兒異常蒼白。這次的反應,似乎比以往都要厲害。本不想去見顧若影,可是若是不去,顧若影一定會直接到寢宮找她。
到達主殿時,顧若影帶著靜之也剛剛到。
“梧愛給太後請安!”
“罷了,坐吧。”見到阮綿綿,顧若影眼底劃過一絲冷意,麵上帶著關切地笑容:“哀家聽聞鍾太醫今日過來給皇後把脈,不知情況如何了?”
阮綿綿想著,即便顧若影不叫她坐,她也是會過去坐著的,這裏是九幽宮,又不是明清宮。
新竹有些不忿,她眼睛比較尖,注意到後麵跟著的靜之手中拿著東西,看模樣,似乎是什麼雕像之類的。
幾乎是一瞬間,便清楚了,太後一定知道了娘娘沒有懷上,這會兒過來,估計笑話娘娘呢。
不等皇後開口,新竹的聲音有些冷:“皇後娘娘一切安好,多謝太後關心。”
不悅從眼底一閃而過,顧若影的聲音沉了下去:“哀家問皇後話,你一個奴婢,插什麼嘴?”
“真是個沒有禮教的丫頭!”麵上露出威嚴的神色,顧若影厲聲道:“靜之,替哀家掌嘴!”
靜之一喜,正好將上次在九幽宮中受過的侮辱補回來呢,忙將手上端著的送子觀音遞給後麵的宮女,快步走到新竹麵前,揚手不要開打。
新竹哪裏會由著她們打,連忙向後退了一步,直接避開了靜之的手。靜之眼底露出怒色:“來人,將她扣住!”
阮綿綿痛的直皺眉,隻是為了不讓顧若影發覺,努力忍著。
要打她九幽宮的人,當下也懶得做戲,聲音清冷:“這裏是九幽宮,本宮倒是要看看,本宮沒有開口,誰敢動手打本宮的人!”
在她的地盤她的麵前打她的人?她不是軟弱可欺的阮綿綿,也不是宮中唯顧若影顧家人馬首是瞻的妃嬪。
顧若影麵色悠地冷了下來,視線淩厲地落到帶著麵紗的阮綿綿麵頰上:“皇後好大的口氣,可要知道,哀家是誰?”
本不想招惹顧若影的阮綿綿有些怒氣,仗勢欺人是她最厭惡的,之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眼底一片淡漠,清冷地道:“本宮眼睛很好,看的也很清楚,是明清宮的太後娘娘。”
微微一笑,阮綿綿淡淡道:“本宮記得,太後娘娘到了九幽宮之後,本宮便已經行過禮,喚過一聲太後娘娘。”
“是太後娘娘貴人多忘事,還是太後娘娘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略帶譏諷的聲音,阮綿綿勾起了唇角。
顧若影氣的身體在微微發抖,麵前那個連麵都不敢露的醜女人,竟敢嘲笑她老了?
她才多大,她竟然譏諷她老了?
怒火一下子便從胸腔中竄了起來,顧若影怒視著阮綿綿,正準備嗬斥,讓後麵的侍衛動手。
眼底忽然劃過一絲冷意,勉強斂去臉上的怒氣,稍稍恢複了威嚴,才溫和地道:“太上皇說了,皇後剛進宮,不懂宮中規矩,讓哀家多多擔待。”
皮笑肉不笑,顧若影眼底盡是鄙夷之色:“也對,哀家怎麼忘了,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忽然有一天飛上枝頭變鳳凰,怎麼會知道鳳凰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