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劃過一絲狠意,阮綿綿道:“要殺便殺!”
瞧著她額頭都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喜賾扯了扯唇角:“這樣的美人兒殺了多可惜,孤可是專程為你來的。”
月影朦朧,樹影婆娑,喜賾腰係玉帶,芙蓉月下,因著眼底的綠眸多了幾分妖嬈,多了幾分狠辣。
像是注意到了什麼,喜賾忽然收回了輕輕撫著她背脊的手,眉頭微微蹙起,貼著阮綿綿的耳朵:“這天下,隻有孤才能救你。”
“輕音,孤在西流國王宮等你!”陰柔一笑,喜賾眼底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寢宮中。
脖頸處一痛,阮綿綿一愣,見喜賾消失,抱著小九九連忙追了出去。她剛追到門口,外麵新竹推門而入。
“娘娘,您怎麼了?”新竹詫異地看著衣衫有些不整的娘娘。
阮綿綿一驚,想起喜賾剛才的動作,猛然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這一低頭,才發現懷裏抱著的,不是小九九,而是繡枕。
心中一慌,阮綿綿身影一閃,快速追了出去。
新竹嚇了一跳,裏麵小九九忽然大聲哭了起來。
到了外麵的阮綿綿再次怔然,一躍便到了小九九身邊,看到床榻上的小九九,一顆心猛然落了下來。
“娘娘,您怎麼了?您別嚇奴婢。”新竹嚇得麵色都白了,娘娘的動作好反常。
快速抱起小九九,阮綿綿連忙柔聲哄道:“小九九乖,小九九不哭,小九九不哭,娘親在。”
頭部微微一痛,抱著小九九的阮綿綿,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娘娘……”新竹大驚,連忙衝外麵喊道:“蓉玉姐姐,蓉和姐姐,快過來,娘娘暈倒了,快傳鍾太醫。”
阮綿綿感覺掉進了一個夢裏,怎麼走也走不出來。
那是一片美景,山霧朦朧,如詩如畫,看得她眼花繚亂。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掛在樹上,繞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
一會兒像奔湧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在翻飛。霞煙陣陣,浮去飄來,一切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的了。
頃刻間,這乳白色的輕靄,化成小小的水滴。
灑在路麵上,灑在樹叢中,灑在人頭臉上。輕輕的,膩膩的,有點潮濕。人們吸進這帶有野菊花藥香味兒的氣息,覺得有點微醺。
神思雖然有些迷茫,不過阮綿綿卻一直保持著警惕。山林深處,靜寂無聲,前麵小路四通八達,沒有盡頭。
似乎知道這是一個夢,也知道前麵路途漫漫,不能向前。
阮綿綿想要醒過來,甚至強迫自己醒過來,越是如此,身體越發不受控製。雙腳不由自主的,向著麵前那些四通八達的路走了過去。
小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正如她想象中的那樣,沒有盡頭。一路走一路看,煙霧繚繞,目力不過十步遠左右。
阮綿綿蹙著眉,胸口微微發痛,伸手捂住胸口,眉頭蹙的更加緊。這該死的夢境,平時總是夢到喜賾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今天怎麼掉進了迷宮似的森林。
不知走了多久,前麵的路依舊縱橫交錯,根本無法判斷哪裏是這片森林的出口。
耳邊隱隱傳來孩子的哭鬧聲,阮綿綿心頭一痛,小九九……
雙眸劃過一絲亮光,快速向聲音來源處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