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音衝著眾人微微一笑,扯了扯嘴角,在眾人看不到的麵紗下,無聲地道:“大爺們,等著吧。”
眾人隻看到那胖乎乎的手落下去,還沒有碰到琴弦,他們的心便像是被什麼,忽然提了起來。
君音瞧著眾人的神色,抿嘴一笑,瞥了一眼喜兒耳中塞著的棉花,胖乎乎的小手直接落了下去。
“吭……”
眾人聽著宛如驚雷一樣的聲音,刹那間直接給震了起來。視線,緊緊地盯著坐在正中央的君音小姐身上。
君音則是認為他們聽得極其激動,抿嘴一笑,眼底露出幾分快意,手上越發用力,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眾人的臉,則隨著琴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
君音彈琴,毫無章法,而且,絕對的,不識琴譜,不懂琴技,分明就是,一通亂彈。
而彈出的琴音,那絕對是噪音,開始還好,到尚且能夠忍受,可是君音的速度越來越快,琴聲越來越大,他們的耳膜根本不能承受。
在不能忍受時,眾人再也顧不得禮數什麼的,連忙用手捂住耳朵。很多人想要後退,可是那聽著雜亂無章的琴聲裏麵,竟然絲絲陰寒煞氣。
後背發涼,哪裏有人還敢向後退,巴不得自己不要是最後一個,而是聚在中央的。
這邊程二少聽慣了母親優雅悅耳的琴音,哪裏聽過這把雜亂無章尖銳刺耳的琴聲,麵頰發白不說,對君音幾乎失望透頂。
心底哀歎自己為什麼要來這一趟,明知道君音就是個奇葩,哪裏知曉到了今天,她這顆奇葩更勝一籌。
程二少後悔莫及,正準備後退離開時,陡然發現背後多了一群人。那些個文弱的公子哥兒,這會兒因為琴聲中的蕭殺之氣嚇得不輕。
雙腿有些發軟,嘴唇有些發白,眼底也露出絲絲恐懼之色。程二少倒是沒有注意到。
他雖然是武將,手上鮮血也不計其數,君音琴聲中的那點兒蕭殺之氣,控製的極其微妙,他根本沒有感受到。
而程二少剛才被那尖銳刺耳的噪音繞的心煩意亂,雙手死死地捂著耳朵,哪裏聽進去半分。
大廳中央的君音唇角勾出一分譏諷的笑,眼底劃過一絲深意,帶著幾分俏皮。
不讓那些公子哥兒知道她的厲害,日後哪裏還有清淨的日子。最好一次嚇個夠,知道他們聽到她的名字就嚇得隻抖才好呢。
手上微微用力,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屋頂上兩道黑影一閃而過。勾起唇角,一指落了下去。
這一指下去,聲音更加尖銳,眾人像是被什麼穿破了耳膜,直接鑽進了整個大腦,耳朵裏嗡嗡直響,臉上神色驚恐,下意識便要掉頭就跑。
而他們剛一動,琴聲陡然一鬆,他們也跟著一鬆,尚且來不及全身鬆懈,那刺耳如同錘子在捶打著他們的耳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很多公子再也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再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陰寒之色,拔腿離席就要向外跑。
後麵的家丁們因為早有準備,這會兒還是有些受不了小姐的琴音。但是他們的眼睛興奮地盯著那些個公子哥兒。
赤果果地寫著:快跑吧快離開吧。
老爺兜裏的銀子等著他們呢,他們不能一直站在這裏守著,沒有一個跑出來的呀。
好不容易終於瞧著有公子哥兒受不了要跑了,家丁們為了銀子,呼啦一下,盡數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