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天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沒有那輛經過的馬車,沒有那場大雨,沒有那麼撕心裂肺的哭喊,沒有倒在大雨中的那個身影。
君家老爺各種疑惑不解,噓寒問暖,各種關切,在嚐試了各種方法去打探無果,確定了寶貝兒疙瘩沒事後,才放了心。
經此之後,見寶貝兒疙瘩的性子越發溫柔,君家老爺似乎也很開心,對這個閨女越發疼愛寵溺。
寶貝兒疙瘩開心了,君家老爺開心了,於是,君家老爺的精力,在生意上的越來越多,君家的生意,越來越好。
一病之後,阮綿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日子繼續過,過的比之前更加悠閑愜意。
每日會在書房看上兩個時辰的醫書,時不時從外麵自己采購藥材回來,各種搗鼓著。
購買藥材的時候,都會支開喜兒。君家老爺是一隻老狐狸,不知道打著什麼注意。
四周到處都是喜賾的眼線,他一直按兵不動,由著她做這個君家小姐,不知道打的什麼注意。
阮綿綿百思不得其解,隻能一邊不停地找離開的機會,一邊如何擺脫在不知不覺中擺脫喜賾的暗衛,偷偷研究藥草,希望能將身上的浮腫消除,再在喜兒不在的時候,在房間裏練功。
這日阮綿綿從柴房出來,外麵天空碧藍碧藍的。她帶著鬥笠,帽簷遮著麵頰,讓人看不到她的臉。
才剛出來,忽然眉頭蹙了起來:“誰?”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院子裏野草的聲音。阮綿綿放輕了腳步,她穿著一身灰青色衣衫。一是不想讓一品居裏麵的丫頭認出來,二是覺得這衣服研究那些藥草比較耐髒。
柴房在一品居最偏僻的西角,這邊每天很少有人來。這會兒這個時候,她一般都將人調出去了,這邊不會有人。
可是剛才的腳步聲,分明有人。
阮綿綿屏氣凝神,眼神清冷地盯著柴房後麵的一處草棚。那裏是平日裏存放雜物的地方,這會兒那邊有異心黑色的衣角。
眯了眯眼,阮綿綿抬了腳步,輕輕走了過去。手中的銀針,在那衣角微微一動時,迅速射了過去。
並不是射向那人,而是射向他的衣袍。撕拉一聲,衣袍被那人撕破,黑影迎麵而來。
空氣中驟然殺氣騰騰,阮綿綿冷哼一聲,身子微微一側避開黑影致命一擊,足尖輕點身子在空中翻飛,趁機一腳替向那人的後背心。
那人的速度極快,在剛才那一擊不成後,迅速彎腰低頭,避開背上的要害,手中的長劍帶著暗紅的血跡,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眼底劃過一絲厲色,這人招招致命,內功深不可測,若是沒有受傷,她不是對手。
可是這會兒,要擒下他,也不是很難,隻是要費點兒力氣。
阮綿綿想著這麼久以來沒有機會在外麵尋到好幫手,倒不如先擒了這人,指不定能幫上忙。
足尖輕點身子直線飛向空中,阮綿綿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將整個後背露於那人跟前。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興奮之中盡是狠色,手中長劍衝破長空呼嘯而來。
眼底劃過一絲冷笑,在那劍尖幾乎要挨著她衣邊的時候,身子在空中以極奇怪的姿勢扭轉,直接避開了這人致命的一擊。
同時右腳向後抬起,俯身彎腰低頭,長袖一揮,手中三枚銀針兩枚射向那落空的一劍,右腳狠狠踢在了那人小腹處。
黑衣人一聲悶哼,阮綿綿一早便瞧出了他小腹有傷,這一腳又狠又準替在他傷口上,比利劍更狠。
而另一枚銀針,眨眼間射向他的軟麻穴,黑衣人吃痛,身體一窒,知道有什麼破空而來,卻根本來不及避開。
一聲悶哼,黑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阮綿綿輕輕一笑,怕了拍手,後背不設防,這樣打的漏洞,當真以為她不在乎麼?
尊下身來,在男子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兒。
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像是想到了什麼,柔聲道:“我沒有惡意,這裏是我暫時住的地方,你保證不動手,我保你一命。”
黑衣男子臉上帶著麵巾,隻露出一雙漆黑的帶著濃烈殺氣的眼睛。聽著阮綿綿的話,他的聲音嘶啞低弱:“我憑什麼信你?”
阮綿綿笑看著他:“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這裏是莫月城君府,你認為你進了君府,我若是大喊一聲,你還能離開?”
黑衣男子眼底的殺氣更加濃烈,身體在微微顫抖。
攤攤手,阮綿綿認真道:“我不憑什麼,而是你除了點頭,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既然進了這個院子,還試圖殺我,看得出來,你還不想死。”阮綿綿的聲音淡淡,不過卻不難聽出她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