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幽笑著指了指床下:“不睡得好好的嗎?”
“喜姓可是皇姓,她一個皇室姓氏,居然甘願在君府做一個丫頭,這樣的人,自然要留著。”
說著鳳九幽將床下昏迷不醒的喜兒拖了出來:“我將她送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看到鳳九幽抱著已經換成了一個小廝模樣的喜兒出門,阮綿綿一手撐著下巴靜靜等著。
容顏已經恢複,這樣的一張容顏,若是喜賾瞧見,不知會作何感想,也不知道會如何安排他的計劃。
前腳剛到閨房,她還沒來得及打發外麵那些丫頭,一陣風一樣的喜賾,已經到了她眼前。
阮綿綿嚇了一跳,連忙身子向後一躍,身體才剛剛騰空而起,下一刻隻看到一陣綠芒一閃,她躍起子啊半空中的身體,再也動不了半分。
“輕音!”低沉的嗓音,帶著壓抑的情緒。
也沒有瞧見喜賾出手,她的身體卻直接從空中落下,被一股吸力吸到了喜賾懷中。
阮綿綿動彈不得,不由暗暗咬牙,喜賾果然有邪功,剛才那一陣綠芒,應該就是吧。
將她抱在懷裏,喜賾的聲音有種難言的歡喜:“孤以為……你真的出事了。怎麼會呢,你輕功那麼好。”
“你的命是孤的,孤沒有讓你死,你怎麼可能死?”
阮綿綿無語望天,明明想要殺她的人是他,這會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以為她會感激?
若是能動,她一定拿出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向他的胸口。
或者讓她將他丟在莫月峰上試試,讓他直接從半空中直接落下,不許用妖術,試試直接用輕功,看看能不能上來?
阮綿綿憤憤然,可是根本無法動彈。
忽然,阮綿綿眉頭忽然蹙了起來,他剛才叫她什麼,輕音?
難道他,知道她並沒有失憶?
這個,可不是好現象,她可是以為喜賾認為她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這才與鳳九幽一起回到君府的。
她本不想用真容,而是準備帶著人皮麵具,但是又想著讓要讓喜賾睡不好覺,幹脆什麼都不帶,直接用真是容貌。
瞧見她恢複原來的容貌,憑著喜賾猜疑的性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知道,她是否已經恢複記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若是喜賾知道她沒有失憶,她這會兒跑回來,那就是羊入虎口,還是自己撞上來的。
就在阮綿綿內心天人交戰時,喜賾的情緒緩緩靜了下來。她似乎也能動了,連忙掙紮著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一邊退一邊用警惕的眼神盯著喜賾,同時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那張陰柔的麵孔,雖然精致俊秀,可是這會兒並不像往日那般,帶著陰沉的笑意,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相反,幾日不見,喜賾居然有些憔悴,甚至,還有病態的蒼白。而眉宇間的慍色,那麼顯而易見。
這一退出來,才發現外麵臨風而立的鳳長兮,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正望著他們。
阮綿綿麵色尷尬,見鳳長兮眼底一片深邃,連忙道:“神醫……”
“藥王穀的神醫?”喜賾沒有回頭,聲音冷寒:“平南王鳳長兮?”
“這裏隻有神醫鳳長兮,並無平南王。”鳳長兮淺淡地笑著,那笑容如浮雲破月,隱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