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珠玉剛走不一會兒,睡在貴妃椅上的阮綿綿悠悠醒來。眼底沒有半點兒睡覺醒來的迷離色,而是格外清醒,格外明亮。甚至,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喜兒”望著她,咬了咬唇,有些欲言又止,拿著扇子扇風的手,這會兒也微微緩了緩。
阮綿綿疑惑了,蹙了眉頭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喜兒”,關切地問:“喜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喜兒”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什麼,麵頰劃過一絲不自然,這絲不自然,自然盡數落入了阮綿綿的眼中,更加詫異。直接取過“喜兒”手中的扇子放在一旁,問:“喜兒,有什麼事跟本小姐說。”
見“喜兒”快速垂眸低頭不吭聲,阮綿綿不滿了,不過她對喜兒一向很好,就如珠玉所說,就像是親姐妹。“喜兒”這個樣子,她倒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喜兒”有話不說憋屈著,會委屈。
“喜兒,告訴本小姐,說,是不是被誰欺負了?”阮綿綿蹙著眉頭問。
“喜兒”垂著頭,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下,瘦弱的小身子也微微顫抖了下,小嘴卻抿得死死的,就是不開口。拿著繡帕的手,這會兒正不停地攪著。
阮綿綿瞧著她那個模樣,絕世的容顏上帶著了一抹關切和擔心。輕輕將“喜兒”拉了過去,準備將“喜兒”拉著過去坐下。可是身為丫頭的“喜兒”自然惶恐不及,連忙退讓。
阮綿綿可是君家小姐,那張揚霸道的性子可不是說說而已,直接一把拽過“喜兒”,將她按在她身邊:“喜兒,有什麼話不能跟本小姐說?”
“喜兒”又是惶恐想要退開,又不敢動手去推小姐,隻能期期艾艾開口:“小……小姐奴婢……奴婢是丫頭,不……不能喝小姐一起這麼坐著的。”
阮綿綿挑眉,小嘴一厥:“可本小姐樂意,誰敢說了不成?告訴本小姐,到底是怎麼了?本小姐一覺醒來你就是個悶葫蘆似的,發生什麼事了?”
見“喜兒”不開口,阮綿綿道:“你不說沒關係,肯定是剛才有人到過這裏,跟你說了什麼對不對?來……”
一個“人”字還卡在喉中,這邊“喜兒”忽然大膽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捂住她嘴巴的同時,指甲劃過去的那一霎那,竟然還非常不湊巧地劃過她的唇瓣。
那一劃外帶“喜兒”眼底的邪魅之色,阮綿綿心猛然一跳,狠狠剜了“喜兒”一眼,連忙拉開她的手:“喜兒,你這是做什麼?”
見小姐真的不高興了,“喜兒”連忙道:“小姐,奴婢剛才出去了一趟……”
“然後呢?”
“君府外麵都被百姓圍住了,很多人都是來找神醫的。而且奴婢還聽說,似乎是宮裏有人病了,想要請神醫入宮看病。可是老爺不知為何下了命令,沒有他的話,任何人不得踏進君府。”
“然後呢?”
“喜兒”的視線從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一掃,緩緩落在按住他手的小手上:“奴婢想著神醫就在小姐這一品居中,宮裏有人病了,那麼多人來請,那位病著的人,身份肯定不凡。據說……據說是太後……”
阮綿綿一愣,大聲道:“什麼?你說太後病了?”
遠處穿著水藍色衣服的珠玉勾了勾唇角,眼底盡是笑意,從拐角處走出,向君家老爺院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