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看眼前的一切,為今之計,最好的就是先將身體調理好,再回南郡。南郡離西流國的邊境最近,而且是南郡王鎮守。
她不相信鳳九幽會死,可是卻又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不論如何,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原來的計劃。
她閑心鳳九幽還活著,她要回到南郡,帶著大軍,踏平他西流國的邊境,踏進西流國的莫月城!
或者,帶著大軍,去迎接鳳九幽的歸來!
運功完畢,阮綿綿緩緩睜開眼睛,忽然發現,對麵一個少年,盯著她的臉,看的目不轉睛。
注意到她睜開眼睛,那少年麵頰一紅,慌亂地別開頭,眼神閃爍不定,局促無錯地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在幫著於清烤兔肉的無須開口解釋:“是他最先發現你。”
阮綿綿想了想昏迷前的事情,她為了肩頭的骨頭,直接將自己從大石塊上丟了下去。
然後,失去所有意識。
“謝謝你!”
那少年惶恐地擺手:“我……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他是想救人來著,可是他還沒有讓羅大夫救人,他抱回去的女子,就無端端地不見了。
淡淡一笑,阮綿綿問那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麵頰緋紅,連忙道:“我……我叫鐵牛。”
“這莫月峰中的獵戶?”詢問的語氣。
鐵牛連忙搖頭:“不……不是,莫月峰下左丘鎮上牛村的一個小老百姓。”
阮綿綿笑笑,收回視線,不再看鐵牛。鐵牛有些無錯,他這一輩子,怕是從來沒有到這樣的情況。
他本來帶著一隻狗在這大山裏尋人,希望能找到半點兒屍骸。畢竟若是被野狗拖走了,能夠找到屍骸已經不易。
他又是內疚又是惶恐,進了大山後,一邊找一邊喊,喊得嗓子都嘶啞了,也沒有看到半點兒動靜。
直到跟在他身邊的狗像是嗅到了什麼,快速向前麵草叢荊棘中衝。他咬牙,雖然鞋子都磨破了,卻一股子牛脾氣,繼續向前跑。
莫名其妙的,那狗忽然倒地不起。這可嚇壞了鐵牛,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擔心狗死了,沒有給他帶路的了。
沒有了給他帶路的狗,他又去哪裏尋那個女子?
鐵成急得滿頭大汗,卻又無可奈何。他看了看那狗奔著的方向,咬牙繼續向前麵跑。
看狗跑得那麼快,甚至有些小興奮,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他才跑了兩步,後背心一涼。幾乎是一瞬間,他雙腿一軟,小腿猛然一痛,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誰?”
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鐵成嚇得渾身隻哆嗦。
等到發現麵前站著一個冷酷如冰的男子時,他才緩過神來。可是那樣銳利宛如刀鋒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可是再害怕,他還是努力鼓起勇氣:“這位俠士饒命,我……我是進山來找人的,是一個女子,身受重傷,她……她再不救,就……就來不及了。”
然後,他眼前一黑,等到緩神過來時,才發現他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山洞。然後,另一個長得溫和的中年男子,開始跟他說具體的事情。
鐵成這才知道,原來他抱回去的那個女子,是這兩個人的主子。看兩人的神色和氣度,鐵成便知道,遇到大人物了。
他一個孤兒,在牛村裏也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一輩子努力奮鬥,也隻能在牛村打轉。
那位中年男子問他,要不要留下來,跟著小姐。
他沒有絲毫猶豫,快速點頭。雖然不識字,可是卻懂得男兒立於天地間,總要出去闖蕩一番。
他不求榮華富貴,可是也不想就那麼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他忽然想起被他拴在叢林中的大水牛,在那個美得讓他失魂的女子尚未睜開眼眸前跟中年男子道:“我向下山,將山腳下的大水牛送到村裏去,明天隔壁李叔要用。”
他的話一說完,那冷酷的男子,一道銳利的視線射了過來。最後還是那溫和的中年男子點頭,示意他速去速回。
後來很多年後,鐵牛想著當時自己說的話,還有無須那冷銳的視線,才知道,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們沒有殺了自己,是多麼神奇。
將大水牛送回了村子,在村裏人還在夢中時,他回到破敗的小屋取了一套衣服,直接出了門。
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山中,憨直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人會離開。不過他來的時候,那些人確實還在那裏等著他。
鐵牛想,羅大夫說過,守信的人是好人,值得信任。他要跟著好人,也做一個誠實可信的人。
在融入了一個鐵牛後,阮綿綿還是一直療傷,稍有機會便療傷,吃了兔子肉,聽於清向鐵牛打聽這莫月峰的地勢。
雖然他們都知道,可是到底不及一個本地人了解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