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夫,我與鐵牛下山一趟,這上麵的機關,勞煩您了。”看著於清,阮綿綿的聲音有些清冷。

於清點頭,想要囑咐娘娘注意安全,又想著鐵牛雖然熟悉地形,可是萬一碰上那些名風們,或者是莫家在這莫月峰中的駐軍,其危險境況,可想而知。

似乎知道他擔心,那邊已經帶著鐵牛向外走的女子,清冷的聲音淡淡傳來:“在沒有找到九幽以前,我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找到鳳九幽,她更加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人這一輩子啊,很小的時候,她覺得那樣的一天,太過漫長。可是等到長大了,等到成為了暗門輕音,等到心中有了念想,便會想要活的久一點兒。

是啊,活的久一點兒。這樣,才能有時間去感受幸福。

“鐵牛,你說走哪邊?”看著站在她後麵的鐵牛,阮綿綿隨口問道。

鐵牛這會兒已經收回神思,聽到她的話,快速掃了一眼下麵的情況,這會兒還是在靠近山頂的地方,不過是在陽坡,又是平緩的,道路雖然有些崎嶇,比起陰坡鬼斧神工的峭壁,還是來的安全。

“少爺,我們走這邊。”鐵牛指了指,快速向邊走去。

阮綿綿掃了一眼,那邊是一捧荊棘,根本沒有路。不過鐵牛開了口,她根本就不擔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讓鐵牛跟著她,她就要相信他。

在前麵開路的鐵牛,心中則是格外激動。少爺竟然什麼都沒有問,直接跟著他就走。少爺那樣天姿絕色的人兒,竟然跟著他從這荊棘中穿梭。

鐵牛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說:“少爺,委屈您了。”

阮綿綿有些好笑地看著走在前麵的少年:“鑽鑽早草叢而已,有什麼可委屈的?若是落到那些人手中,那才叫受罪!”

聽到少爺的話,鐵牛微微弓著的身子,猛然站直了幾分。他之前有些惶恐的聲音,這會兒變得格外肯定幹脆:“少爺放心,鐵牛一定不會讓他們抓到少爺!”

看著那個老實的少年,阮綿綿扯了扯嘴角:“不是不讓抓到我,而是不能抓到我們。”

“避過下麵那些人,帶我去莫月峰下麵的寒潭邊。”看到前麵鐵牛又挺直了幾分的腰杆,阮綿綿溫和地道。

鐵牛點頭,再不說話,帶著阮綿綿,兩人穿梭在山林中。鐵牛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而且他的性子也確實憨厚敦實。不過到了這山林中,就像是被放在了水中的遊魚,又像是從重山林的飛鳥。

沒有半分拖遝,哪一條小道在哪裏,哪裏可能有埋伏,哪裏會有獵人埋下的陷阱,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阮綿綿很疑惑,畢竟鐵牛看起來,並不是那麼聰明。

鐵牛憨笑著解釋,他是孤兒,很小的時候,經常到這莫月峰來。小時候也因為貪玩,在這山裏迷了路,在山裏轉了五六日才出去。那會兒他才八歲,又小又瘦,而且沒有任何幹糧。

可是人的意誌是強大的,尤其是求生的意誌。別的不行,可是挖陷阱,找陷阱,找水源,看地勢,他非常在行。這些,也都是在他後來奄奄一息爬出莫月峰後,養了三個月才下床,再回頭進入大山反複研究的成果。

看著鐵牛一邊走一邊隨意的不知陷阱,若不是知道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阮綿綿真的懷疑,這個鐵牛,一定來曆不凡。知道鐵牛的這項技能後,阮綿綿沒有急著趕去莫月峰下麵的寒潭,而是和鐵牛,一人尋地方,一人開始拿出身上帶著的匕首,找了些樹枝,做成尖尖的銳利的武器,遞給鐵牛,讓鐵牛放在陷阱的四周。

兩人一邊走,一邊設置各種陷阱。無須在這山中,行走幾乎腳不沾地。所以這些陷阱,對上無須那樣的高手,幾乎等於沒有。而於清是大夫,又是江湖上人,對這些陷阱,幾乎了如指掌。

而且她特意讓鐵牛做了隻有他們四人知道的幾號,以免他們中的人一不小心,直接掉入陷阱中。

從半山腰開始,一直到山腳下,越靠近山腳下,兩人的速度越快。而且,也越來越小心警惕。不遠處是一處山坳處,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隻看到樹木繁茂,繁茂到那種樹葉有種不正常的幽綠,遠遠地看著,因為是背陰處,看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鐵牛將最後一個陷阱設置好,注意到少爺看著那邊的山坳,他撓了撓耳朵,壓低了聲音道:“就是那裏,從這邊是看不到的。少爺,你隨我來。”

跟著鐵牛向左側的一處陡峭處走了十多裏,等到再看那處山坳時,整個山坳,被他們盡收眼底。

阮綿綿看了看他們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剛才他們來的路。他們原本是在山坳的左邊,鐵牛帶著她繞了一圈,直接到了山坳的右邊。山坳的右邊地勢偏高,也就是背陰處的懸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