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身體繃得緊緊的,望著阮綿綿道:“少爺,我想起來了,上揚軍中,有一支軍隊,就是他們這個樣子的。”

阮綿綿看著他,淡淡道:“看似是主帥手中的軍隊,實則是國師下麵的直接下屬,喚作名風,對嗎?”

鐵牛一愣,原來少爺知道。他還以為,少爺看著那些士兵懶散,會大意。可是他想了又想,似乎以前在牛村,聽誰說起過。

想起國師下麵的那支名風,鐵牛眼底盡是憤怒和恨意:“少爺,國師下麵的那支名風,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燒殺搶虐,無惡不作,對嗎?”阮綿綿淡淡問。

鐵牛點頭,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是的,少爺,那些人說著是士兵,可是他們做的事,根本不是人所為。”

他想起又一次,村西頭牛大媽的閨女桂花去莫月城買東西沒有回來,後來他和村裏一些人去尋,在離村子不遠處的草叢中,看到了桂花的屍體。

當時他愣在了那裏,根本沒有認出,那血肉模糊的一團,是那個愛笑的桂花的屍體。

直到後麵一陣風似的跑過去的牛大媽撲倒在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上,大哭著喊著桂花的名字,他才知道,那個血肉模糊,滿身青紫,臉頰扭曲變形的一團,是桂花。

那會兒他恨,可是他沒有任何能力。而且那會兒名風們早就走了,隻留下這邊衣服被撕成了碎片,狼藉不堪的死不瞑目的桂花。

看著鐵牛憤恨的眼神,阮綿綿想了想,溫和地道:“你退後一點,向寒潭那邊去,我一會兒再來。”

鐵牛微微一愣,連忙搖頭:“少爺,我不要走!那些名風,都是劊子手。他們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那雙清冷淡然的眼眸望著那個憤怒卻又努力隱忍著的少年,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我知道,那樣子的人渣,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她,還是暗門輕音。除惡揚善,鏟除惡霸,那都是不分地域不分國家不分身份地位的。

鐵牛還想說什麼,可是見阮綿綿一道冷了過來,忽地她淡淡一笑:“我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

不要怪她殘忍,比起名風過的手段,她的手段,實在是小兒科。

鐵牛眼睛一亮,期盼地看著她。

她袖手一指,估摸著時間和距離,然後問鐵牛:“你擅長挖坑嗎?”

鐵牛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連忙點頭:“這些活計,我從小做到大,自然是擅長的。那棵樹下,我記得還有一個三米左右的大坑呢。”

這次,倒是阮綿綿微微一愣:“有個三米左右的大坑?”

鐵牛點頭:“那倒不是我挖的,不知是哪個獵戶。梵山這邊很少有人來,以前的時候,這邊還有黑熊出沒。不過後來因為獵戶們用了炸藥,連著將熊窩都端了。”

“可惜了沒有黑熊了。”倒是有些惋惜,不過阮綿綿隨即又道:“沒有黑熊沒關係,還有那個馬蜂窩。”

“我過去看一下。”話剛落音,鐵牛隻看到眼前緋色身影一閃,風過他眯了眼,連忙去看身邊的阮綿綿。

他不過眨眼的時間,阮綿綿已經確定了那邊的大坑,還非常不錯。仔細看看,應該能裝下五十人。

最後一個不算在內,總要留個人回去報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