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從她懷裏退了出來,轉到他身後,小手落到他的太陽穴處,輕輕揉著:“這樣會不會舒服些?”
微微合著眼眸的鳳九幽邪氣地笑道:“還是你被我壓在身下舒服些。”
阮綿綿麵頰一紅,手掌微微用力,暗得鳳九幽微微蹙起,手指一動,眼底寒光一閃,卻又瞬間收斂。
阮綿綿揉著他額角的手微微一怔,臉上神色也是微微一怔。她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剛才一閃而過的殺氣。
他對著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有殺氣?
阮綿綿不能理解,也忘記了自己這會兒還在做著什麼。
腰間一緊,她整個人被鳳九幽直接從身後拽到了懷裏,含笑斜睨著她:“梧愛,你這是準備謀殺親夫麼?”
似乎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殺氣不過是一個錯覺,根本沒有那回事兒。他斜睨著她,臉上神色慵懶邪魅,華光灼灼間,帶著絲絲蠱惑。
阮綿綿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當真是錯覺嗎?
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俯身含住她的唇,一邊吻著一邊調笑:“怎麼,梧愛想要在車上?”
他的手,一點點從她衣襟處伸了進去。
阮綿綿連忙伸手抓住他正在作亂的手,從他的溫柔中掙脫出來,笑著道:“別鬧,我給你揉揉,舒服些。”
鳳九幽笑笑,鬆開了口。整個人呈現放鬆狀態,背倚著她的身子,將所有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阮綿綿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生的極其精致,是那種用言語不能描繪的精致,宛如一副丹青畫卷,卻又帶著幾分狂放不羈。
是一幅墜入塵世的畫卷,帶著桀驁不馴的性格,跋扈地行走在這世間,留下一道又一道身影,讓人過目難忘,深入人心。
他的手段,向來狠毒。對於不喜歡的人或事,狠辣決斷,殺伐隨意,全憑著心情。
阮綿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想過鳳九幽的性子,因為自兩人交心以來,她從來都是看到鳳九幽溫柔的一麵。
那些血腥廝殺,那些陰謀算計,她都沒有看見,也不想看見。她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懶得搭理。
朝堂風雲起伏,他惦念她的身子,不會讓她插手。除了在廟宇中誦經拜佛的娘親,這世上,她最近親的人,也屈指可數。
他不讓她操心,她樂得清靜。可是今天他陡然對她生出的警惕之心,卻讓她有些不安。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可是那種不安就像是那會兒喜賾陡然出現在寢宮的前幾天,莫名的感覺。
最近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切都很安逸。是因為太過安逸了,這會兒又是在回京的路上,所以才覺得不安嗎?
微微磕著眼眸享受她勞動成果的人分明察覺到了她的分心,微微挑眉,懶懶地問:“梧愛,有心事?”
阮綿綿不想隱瞞他,溫柔地道:“是啊,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鳳九幽輕輕一笑,並未睜開眼睛。他神色慵懶,上天眷顧的魅惑容顏上,帶著幾分倦色:“你是在擔心景陵城的變化吧,沒事,一切有我。”
阮綿綿柔聲道:“在南郡王府,我沒有見到三殿下。這一路上,我們這麼安逸,是不是他在前麵?”
鳳九幽笑著讚揚她:“梧愛真聰明!”
阮綿綿繼續道:“到了景陵城,我不想先回宮,想要先去看看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