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終於從剛才皇後娘娘到來的場景中緩過神來,對了,他們剛才說的,是邊塞國左相連康的問題。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射向連康。

連康這會兒麵色又煞白幾分,忽然,他咬著嘴唇,眼底劃過一絲恨意和驚慌之色,努力咬牙:“皇後如此侮辱本相?”

阮綿綿淺淺一笑,笑得有些清冷,讓連康渾身發麻。那種感覺,他隻從鳳康帝的身上感到過。但是現在,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侮辱左相?”輕起紅唇,聲音中帶著一抹不屑。

連康一愣,又怒又氣地望著她:“皇後什麼意思?”

袖手一拋,一份折子從阮綿綿袖口中飛了出去,直直地落到連康跟前。那折子正好微微打開,可以讓離的近的大臣們看清楚,上麵所記載的事情。

“五年前前邊塞國蝗蟲之災,本宮聽聞右相獻計,得以讓百萬良田免於蝗蟲之災。”

“三年前邊塞國水災,本宮聽聞右相帶頭募捐,建難民營,救活萬千百姓。”

“一年前邊塞國西南部邊境瘟疫,本宮聽聞右相領著十名太醫,時日不眠不休,趕往邊境救人……”

“而在五年前的邊塞國,蝗蟲之災時,左相大人正醇香美酒,美人在懷。”

“三年前的邊塞國水災,左相大人領著後院十二美姬,畫舫尋歡,徹夜不休。”

“一年前的邊塞國瘟疫,有難民為尋求大夫前去都城南靖求救,衝撞坐騎,被左相大人當場射殺,將人頭懸於城門處示眾。”

語速快的大臣,一口氣將上麵的內容快速念了出來,整個未央宮中的大臣們,齊齊不敢置信而又鄙視地看著左相連康。

連康麵色發黑,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快速低頭將地上的折子撿起,看也不看冷哼道:“皇後以為,隨意捏造一份折子,便能數落本相?”

盈盈一笑,阮綿綿淡淡道:“區區一個左相,何須本宮數落?那不過是你們邊塞國的史官,記錄的當朝之事罷了。”

邊塞國大臣們猛然一驚,就連他們的長公主卡敷蓮,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連康。快速從連康手中拿過折子,她這才注意到,那果然是他們邊塞國的折子。

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快速向連康使了一個眼色。連康這會兒也被嚇得不輕,心中暗暗憎恨著史官那個老不死的,卻還是忌憚著。

“真沒有想到,一個邊塞國,國主竟然會任用這樣的人為相?”

“是啊,本以為他年紀輕輕,才華橫溢,才會坐上那個位置,原來……”

“可不是,比起右相華雲,他那樣的人,就該直接……”

……

卡敷蓮麵色瞬間變黑,狠狠定了連康一眼。連康額頭汗滴如豆,身子也在微微發顫。

“還不退下?”鳳君熙壓低了聲音道。

阮綿綿聲音溫和道:“如此人物,立於我未央宮中,實在侮了我鳳天王朝地界,丟出去吧。”

前一句是立於未央宮中,後一句是侮辱地界,言下之意,何止是丟出未央宮,而是直接將其趕出鳳天王朝的國土。

甚至,再不許踏進半步。

大臣們不僅想起剛才太子殿下將連康趕出未央宮的事情,這會兒又連著被皇後娘娘直接驅逐出鳳天王朝的國境……

卡敷蓮怒氣橫生:“皇後娘娘此舉,是將我們邊塞國人不放在眼中嗎?”

阮綿綿淡淡一笑,眼神睥睨地看著卡敷蓮:“原來在長公主眼中,左相連康此等人才,是國之棟梁?倒是本宮多事了,來人,請左相連康上座!”

“噗!”

“咳咳咳……”

“母後,母後,怎麼能讓那個滿地拉屎的臭人上座呢?”小九九非常不甘心地喊。

未央宮中再次熱鬧起來,卡敷蓮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準備示意連康說話。不看連康還好,一看連康,竟然正好看到他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拖下去!”鳳君熙蹙眉,眉宇間盡是怒色。

卡敷蓮見狀,氣得狠狠咬牙,盯著阮綿綿,幾乎是咬牙切齒。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鳳君熙已經慢條斯理地開口:“皇後娘娘說笑了,我們邊塞國,怎會又那樣心腸很辣,魚肉百姓的左相?怕是來時路上出了問題,被人假冒了。”

“來人,將這個假左相待下去,嚴刑拷打,一定要問出實情!”不等眾人說話,鳳君熙已經讓人將暈倒的連康拖了出去。

阮綿綿挑眉看著鳳君熙,他優雅地坐在那裏,眉宇間的帶著一抹因為身邊大臣被害而顯出的冷色。好一個鳳君熙,竟然直接這樣將人帶走。

不過連康也就是一個醜角而已,她根本不在乎。何況鳳君熙說的路上遇到情況,也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