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恢複了平靜,沒有任何異常。
雪越下越大,整個景陵城白雪城牆,儼然一個雪域之城。
鳳九幽的傷勢一點點好了起來,阮綿綿每日會在風雪中,帶著蓉玉和蓉和兩姐妹,到仁壽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的身子,似乎有了好轉。隻是阮綿綿知道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估摸著,那些人會等除夕過了之後,再動手。
不過幾天,已經到了除夕。
知道邊塞國的使者因為大雪天氣無法回國,白日裏,鳳九幽在宮中設宴,與邊塞國使者共度除夕。
阮綿綿懶得去攙和,而且她的心思都在太皇太後和太上皇那邊,朝殿的事,有鳳九幽看著。
寢宮中,穿的很嚴實的小九九碰著一本書,正認認真真看著。阮綿綿看著他那股認真勁兒,也不認打擾他。
她準備去看看無須,鳳九幽的身子大好後,她還隻見過無須一次。而那次,無須對上身上的傷,根本隻字未提。
“蓉玉蓉和,你們陪著太子殿下念書,我去找一下無須。”到了寢宮門口,阮綿綿吩咐道。
蓉玉蓉和連忙點頭:“是,娘娘。”
披了一件明黃色的彩鳳披風,阮綿綿帶著一名宮女,往無須的住所那邊走去。快到無須住所時,大雪紛飛中,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宛如蛟龍,在白雪中紛飛。
似乎注意到有人過來了,一招踏雪無痕,無須從空中躍下,兩步便到了阮綿綿跟前。
“小姐。”無須恭敬喊道。
阮綿綿看著他,他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冷酷的麵頰微紅,阮綿綿含笑道:“你傷勢尚未全好,怎的這麼練功?”
無須扯了扯唇角,聲音如同大雪紛飛的天氣一般冷:“傷勢不是偷懶的借口。”
阮綿綿無奈,她知道無須的性子。哪怕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笑了笑,阮綿綿道:“今天是除夕,按照往年慣例,我們暗門的兄弟姐妹,要聚一聚的。”
無須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麼,又瞬間黯淡下來:“小姐如今是皇後娘娘,豈可再與”
阮綿綿笑著打斷無須的話:“無須,你還要與我說這些嗎?”
想了想,阮綿綿道:“這樣吧,就你、十七和小和,我們幾人一起聚聚。”
她想,如果莫青和攬月都在景陵城這邊,那該多好。
“無須這就去告訴他們兩人。”無須忙道。
阮綿綿笑了笑,望著無須問:“可有莫青和攬月的消息?”
無須道:“三日前收到飛鴿傳書,莫家和靖王的勢力已經完全被西流國王瓦解,如今隻剩下君府依舊恩寵正隆。”
阮綿綿微微蹙眉,靖王早就有爭奪王位的心思,所以被喜賾挖出來理所當然。莫家更不用說,她和鳳九幽在那邊時,莫家已經到了窮弩之末。
按理來說,喜賾定會找盡君府的麻煩,不論是對是錯,都應該對君府出手了。那樣一個大家,商賈世家卻有那樣的朝臣,作為王者,實在不能不忌憚。
阮綿綿問:“莫青呢?”
“暫時沒有消息,不過攬月傳信說,莫家上下一百二十一人中,並無莫青。”無須回道。
沒有莫青,那莫青算是安全了。
莫青是莫家家主的兒子,如今莫家倒塌,他會如何想?
本是西流國世家大族的少爺,卻竟然孤身一人到了鳳天王朝,成為暗門的一個殺手。
這樣的莫青,對莫家,是否又有情?
“莫青是私生子,當年是被莫家老爺,也就是其親爹親自趕出府邸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無須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