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方紫薇說話,太皇太後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和嘲弄:“皇上天縱英才,若說他是因為哀家相扶才登基為帝,也未免太可笑了。”
“哪怕是太上皇,皇上也不領其情。你以為拿這件事來說與哀家聽,就能離間哀家與皇上的感情,也未免太可笑了。”
“咳咳咳……你若是……你若是敢動皇後與她腹中的孩子半分……咳咳咳……你該知曉皇上的手段。”
“他會有千百種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當年如果不是哀家的話,讓他顧念你先祖功勞留你一命……”
“咳……咳咳……你以為到了如今,還有你方紫薇?還有你現在的安寧郡主?”說完,太皇太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聽著太皇太後言辭的方紫薇,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溫柔的笑容,神色依舊是溫婉嫻靜的。她就像是立在那裏的一束開得極其豔麗的花,灼灼其華,嬌嬈嫻雅。
輕輕掀開紗簾,看著床榻上因為咳嗽,這會兒麵頰已經變得有些蒼白的太皇太後:“安寧剛才已經提醒過太皇太後了,太皇太後年事已高,一定要注意身子。”
“至於太皇太後所說的手段,嗬嗬……”輕輕一笑,方紫薇柔聲道:“太皇太後覺得,安寧入宮三月不得見皇上,即便得見,也不得與皇上親近……”
“甚至到了後來,因為皇後的獨占心理,安寧便就那麼被廢除了品級,打入了冷宮。這樣的手段,安寧看的清楚。”
頓了頓,方紫薇又道:“甚至,連帶著顧家姐妹,以及整個顧家的下場,安寧也看的清清楚楚。”嬌媚一笑,方紫薇柔聲道:“可是太皇太後不要忘了,當年崇明先帝和安寧先祖父,是有過約定的。”
“那個位置,原本就該是安寧的。可是偏偏,那個位置,太皇太後竟然讓別的女人坐了上去。”方紫薇淡淡道:“坐上去也就罷了,安寧並不介意。”
“可是為何,竟然連讓安寧留在皇上身邊的機會,都被剝奪?”說到這裏,安寧郡主蹙眉看著麵色蒼白的太皇太後:“當年的約定,隻有太皇太後您與太上皇知。”
“隻是這些年來,你們卻隻字不提。是不是以為先祖父不在了,他所有的功績,都隨著這時間,一起被掩埋了?”
“又或者,太皇太後認為,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幾人,再無人知曉?”方紫薇看著太皇太後,笑容中帶著幾分不甘,幾分算計:“可惜偏偏,安寧知道了?”
到了太皇太後跟前,方紫薇笑得溫柔嫻靜:“知道為何我的封號是安寧嗎?當時你很震驚,也很奇怪對不對?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的那封聖旨,連帶著免死金牌,如今都已經到了我的書中。”
“隻要我將那封聖旨公諸於眾,皇後那個位置,便是我的!她阮綿綿,便要離開,再被廢除!”
忽然她微微一笑,笑得深沉狠厲:“可是我知道,憑著皇上的性子,一定不會讓我如願。既然不能讓我如願,相反會借著拿到聖旨來做文章,說我如何偽造聖旨雲雲,讓我萬劫不複。”
“他毀了我一次,我豈會給他機會,毀了我第二次?”
冷然一笑,方紫薇道:“太皇太後今日若是勸我放手的,那就罷了。安寧尚且還有要事,太皇太後身子不適,好生歇息,安寧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