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接過那方斯帕,看著上麵血染的自己,看著蓉和的懺悔和自責,許久許久,都不曾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眼神一閃,快速將繡帕收了起來,神色溫和地看著蓉玉:“退下吧。”

她的話剛落音,那邊鳳九幽帶著流焰已經走了過來。

阮綿綿衝著他微微一笑,望著鳳九幽柔聲道:“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這離午膳剛過一會兒呢,他不是還在小書房看奏折嗎?

鳳九幽的視線從轉身離開的蓉玉背影上一閃而過,聽到阮綿綿的話緩緩收回視線,望著她柔聲道:“聽宮女說你今日精神大好,想陪著你。”

話剛說完,鳳九幽便直接將她從貴妃椅上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在她麵頰上吻了吻。

阮綿綿輕輕拉他的衣袖,壓低了聲音:“流焰在呢。”

鳳九幽恍若未聞,懶懶道:“他已經是大人,這些都懂,知道非禮勿視,自然會轉過身去。”

嘴角一抽,阮綿綿抿了抿唇,眼角的餘光去看站在那邊的流焰。果然,流焰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去。

她麵頰微紅,望著鳳九幽道:“我聽說,你給鳳長兮和方紫薇賜婚了?”

臉上溫柔的神色不變,鳳九幽柔聲道:“那是皇叔南郡王和父皇的意思,你若是不信,父皇的詔書和皇叔的奏折,還在小書房中擱著呢。”

阮綿綿微微一愣,她自然不能說,不相信鳳九幽。可是現在的方家,似乎大不如從前。

南郡王是誰,是太上皇現在唯一的一個手足血親兄弟,替鳳天王朝立下過汗馬功勞。

他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讓他迎娶一個被廢除的妃嬪,還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郡主為南郡王世子妃?

看著她眼底的疑惑,鳳九幽微微提聲:“流焰,去小書房將太上皇給鳳長兮和方紫薇賜婚的聖旨拿過來。”

“對了,還有南郡王的親筆奏折,一道送過來。”

阮綿綿連忙開口:“不用了流焰,你先退下吧,我與皇上說說話。”

鳳九幽含笑看著她,視線緩緩落到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伸手撫著她的小腹,鳳九幽的聲音格外溫柔:“鍾博說,前三個月不能動……”

聽著他略微歎息的語氣,想著他話中的意思,阮綿綿不由紅了臉,沒好氣地瞪著他:“大白天的,嚴肅點!”

看著她羞惱的麵頰,終於不似上個月那般蒼白,這會兒已經滿滿恢複嬌嫩,鳳九幽哈哈大笑起來。

摟著她親了又親,鳳九幽柔聲道:“沒事,那我們晚上……”

說罷,他抬頭看著碧藍如戲的天空:“哎,晚上,還有三個時辰呢……”

阮綿綿嘴角一抽,壓低了聲音道:“前三個月是不能……”

“不能什麼?”他輕咬著她的耳垂,笑容不懷好意。

阮綿綿磨了磨牙,狠狠瞪了他一眼:“方家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提前動手了?”

鳳九幽的眼眸深邃無邊,輕輕撫著她的小腹,柔聲道:“你隻管安心養胎,方家的事情,還有我。”

敢傷害她的人,他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阮綿綿笑了笑,不再說話。安心地窩在他懷裏,心中卻想著鳳長兮和方紫薇的婚事。

聽聞,鳳長兮如今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