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鳳長兮與子虛相談甚歡。看到南郡王帶著若琳郡主前來,子虛眼前一亮,不過瞬間又隱了下去,恭恭敬敬行禮。
南郡王哈哈大笑,丟子虛各種誇獎,子虛謙虛而又不謙遜地應著,臉上笑容一直不斷。
若琳郡主從跟著南郡王到前廳來,一直都是垂著頭,明明不樂意,卻又努力隱忍著的模樣。
一直到南郡王詫異地問她為何不向宰相行禮,她才緩過神來。
“若琳見過宰相大人。”溫柔的聲音,卻沒有抬眼皮。
那邊與南郡王正在說話的子虛,似乎這會兒才注意到有若琳郡主這個人一般,微微一怔後,便笑了開來。
他的笑容是溫和的,比之鳳長兮溫和內斂的笑容,多了幾分風流不羈:“若琳郡主多禮了,這不是在朝中,直接叫我子虛就好。”
若琳郡主心中滿是不忿,奈何父王和大哥都在,隻能勉強笑著回複:“宰相大人說笑了,若琳不敢。”
南郡王瞧著哈哈大笑一聲,望著垂著頭的若琳郡主笑著道:“若琳啊,既然子虛說不必多禮,以後就不要多禮了。”
身子微微一顫,若琳郡主麵色有些發白:“是,父王。”
子虛笑了笑,也不跟她多說,注意力又轉移到南郡王和鳳長兮身上,三人說說笑笑,談得好不熱鬧。
若琳郡主一人立在一旁,蹙了下眉頭,小聲道:“父王,若琳身子有些不適,想要回房歇息。”
南郡王麵露詫異之色,鳳長兮也看了她一眼,倒是子虛,從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來後,便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哎,子虛啊,本王這個女兒啊,自幼身子弱,看來今日是不能陪著你好好聊聊了。”半響,南郡王才笑著道。
子虛滿臉笑意盈盈:“郡主身子不適,自當好生歇息。”
南郡王笑了笑,若琳郡主這才離開。離開前,她看了那邊的子虛一眼。那會兒子虛正在和鳳長兮說著什麼,臉上帶著笑意,真心實意地笑著,似乎在詢問一些醫術上的問題。
她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來,和大哥論醫術?真是不自量力。
好在那天父王對她和子虛的事情也隻是順道提了一下,並未一口肯定,讓她直接嫁人。
但是心底還是惴惴不安的,一連幾日,她都各種無錯,消瘦了不少。因為父王的身體,他們一直沒有回南郡。
這個時候,她無比渴望回到南郡,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到過景陵城。沒有到過景陵城,就不會遇到子虛。
父王,也不會有讓她嫁給子虛的心思。
除夕將近,景陵城熱鬧非凡。
一是因為近來鳳康帝因為喜得龍鳳胎,整個人開心了不少,難得喜形於色,大臣們鬆了口氣。
二是因為,除夕臨近,這種節日,自然都是開開心心的。
九幽宮中,阮綿綿小憩剛醒。外麵奶媽抱著哭鬧不止的小公主跑了進來,見著她像是見著了救心。
“娘娘。”
神色慵懶的阮綿綿見著情形,笑了笑,起身過去將奶媽懷中的小公主抱了過去。
“雙兒乖,娘親在這裏,乖……”
輕輕拍著孩子,阮綿綿柔聲哄道。
三個月大的孩子,便已經知道認人。還在哭鬧的小公主,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烏溜溜地轉著,一邊哭著一邊瞅她。
胖乎乎的小手抓著她的衣領,小身子在她懷裏扭動著,張了張粉嫩的小嘴兒,咯咯地笑了起來。
阮綿綿瞧著也笑了,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啊,竟然這麼厲害。
這對龍鳳胎,她也並未親自帶。主要她身子虛弱,需要好好休養,至少也得一年半載。
二來鳳九幽不讚同,同樣的理由,擔心她身體受不住。
小孩子最能折騰人,她哪裏經得起他們折騰。
兩個孩子,男孩兒取名鳳吟軒,女孩兒取名鳳無雙。
關於孩子的取名,鳳九幽與她當初有過一次爭執。也算不得真的爭執,不過是意見不合。
那會兒她剛分娩不多久,醒來後問孩子可曾取名?鳳九幽惦記著她,並未給孩子取名。
等到她提起這事兒,鳳九幽這才搖頭,說等她好些了,兩人商議著取。
她心底感動,畢竟皇家的孩子取名,向來都馬虎不得,一般都是直接交由大臣們商議的。
不過鳳九幽一向張揚霸道慣了,皇子公主們還未取名,娘娘一直昏昏沉沉的,他們誰也不敢拿這個事去觸皇上的眉頭。
等到娘娘好些了,他們更加不敢開口了。太子殿下的名諱擱在那裏,與宗譜上麵的完全對不上號。
而且他們也從私下得知一些消息,似乎太子殿下的名諱,還包含著別的含義。有了這個消息,他們便不敢輕易妄動。
還是,等著吧。
那日阮綿綿被鳳九幽抱在懷裏看窗外怒放的寒梅,她提及了孩子姓名這個問題,兩人才開始給孩子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