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賾微微頷首:“讓蕭貴妃到這裏來!”
元福點頭,準備讓人去請蕭貴妃,不料高坐上的喜賾道:“不用別人去,你親自過去。”
元福一愣,近日來,王對他的態度非常冷。
自從那次他想要幫著蕭貴妃請王到月華宮去的事情後,王對他越來越疏離。
恭恭敬敬領命,元福連忙點頭,退了出去。
到了月華宮,元福恭敬地請蕭貴妃。
蕭貴妃見到是他,知道他是王身邊的紅人,而且上次王能到月華宮來,也是他幫了忙,對他格外客氣。
一口一聲一句元福公公,叫的格外溫和有禮。
在後宮中,他不過一個區區奴才,能得正一品的貴妃如此稱呼,已經是非常難得。
都道宰相門房七品官,他可是王身邊的貼身內侍,很多時候,他的地位比之後宮裏麵的這些妃子,都是要高的。
因為有前車之鑒,他之前也沒敢要月華宮的東西,所以這一次,更加不敢。蕭貴妃的意思意思,他並未接受。
蕭貴妃瞧著蹙眉,不過並未太在意。但是想著幾日不見王,加之今日這個時候來傳她,想必是因為南洋琉璃杯一事。
給元福好處,是想要從元福這裏套的話,也好心裏有個底。她知道長公主沒有見到王,也知道長公主哭暈了過去。
但是王那邊並未有任何表示,這讓她惴惴不安。
元福是一句也不敢多說,傳了話候著,等到蕭貴妃出來,恭敬地候著,再隨著她一起去見王。
喜賾正在看奏折,蕭貴妃蓮步輕移,盈盈到了他跟前。知道他不喜叨擾,也不敢開口。
跪在那裏,靜靜等著。
一直到喜賾將手邊的奏折都看完了,又將之前處理了奏折尚有些疑問沒有處理的處理完畢,這才看到她。
“蕭貴妃到了。”
蕭貴妃連忙答話:“臣妾參見王。”
喜賾擺擺手,並未讓她起身:“孤聽聞,愛妃喜愛南洋琉璃杯?”
見喜賾臉上沒有什麼神色,她又跪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喜賾心中不滿她的做法:“王,臣妾知錯。”
眼底一抹淺綠色光芒一閃而過,喜賾皮笑肉不笑:“愛妃一向沉穩內斂,為何今日這般不知身份?”
蕭貴妃嚇得連忙匍匐在地:“王,臣妾知錯,臣妾……臣妾是一時……一時……魯莽,還望王寬恕。”
“既然知錯,便起來吧。長公主喜歡那套南洋琉璃杯,你回去之後,親自將那套南洋琉璃杯送去何婕妤那邊。”
蕭貴妃麵色一變,卻不敢不答應:“臣妾遵旨。”
“長公主乃是公主,你是一國貴妃,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天下人會怎樣看你這個貴妃?”
不等蕭貴妃答話,喜賾又道:“回去好好思過半月,或者多去太後那邊,陪著太後抄經禮佛,靜靜心。”
蕭貴妃不敢不照辦,再次點頭。
喜賾看著,心中著實覺得煩悶,聲音又冷沉了幾分:“下去吧!”
蕭貴妃連忙點頭,手腳有些酸麻地退了出去。
看著蕭貴妃離開的背影,喜賾腦中閃現出他在九幽宮屋頂上看到的那個因為分娩痛苦不堪的女子,滿心酸澀。
曾幾何時,那個女子,就伴在自己身邊。
雖然不是心甘情願,可到底還是在他身邊,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