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西比男人足足矮了一個頭,她需要用力的抬起頭才能夠看清楚男人的樣子,光線還是很暗,所以她的樣子很費力也很奇怪。
“你說什麼?”謝羽西道。
問完之句話後,看清楚男人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刹那間充血,怦怦的血氣往上湧,她的臉和脖子一下子撐得通紅通紅的,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連呼吸都要終止了。
謝羽西覺得自己現在想表情一定很奇怪,她想回頭,看看向來愛湊熱鬧的羅美美有沒有嘲笑自己,但是無能為力,脖子好像被死死定格了一樣,她隻能保持一個仰望的姿勢,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直看著,直到眼角有莫名其妙的眼淚滑落。
曾經在心裏麵編織了那麼久的鏡像崩塌了,她發現自己其實還是脆弱的,是不敢麵對現實的。時間可以衝刷罪惡,但是衝刷不了愛情。
有什麼東西從腳底開始,一圈一圈的將她的身體包裹住,蔓延到她的鼻她的眼她的耳朵,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知覺慢慢迷失,男人似乎在張嘴說話,但是她除了從男人的嘴型裏可以聽出是在叫她名字之外,什麼也聽不到。
猛然,謝羽西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飛快的轉身,拉開房門,用別扭而狼狽的姿勢,衝了出去……
西門向東過了許久還沒看到謝羽西回來,有些擔心的出來尋找,發現謝羽西滿臉淚水的往外麵跑,再一看,她後麵的一個包廂裏,一個男人滿眼痛苦的盯著她的背影,喉結聳動……
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西門向東疑惑的多看男人一眼,跟在謝羽西的後麵追了出去。
房間裏,留下羅美美和男人,羅美美看著男人,燈光全部被拉亮了,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仿佛這個認識有半個月餘的男人變得好陌生好陌生。
男人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本來白皙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他的嘴唇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紅得刺眼,就好像是有血要滴落下來一樣。
隻有一個人,才會讓對萬事漠不關心的謝羽西如此的狼狽,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羅美美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痛苦,她用手捧著頭部,頭發抓得淩亂,說不出話來。
……
今天這戲劇性的一幕注定是難忘而痛苦的,謝羽西一直跑到門口才被西門向東拉扯住,感受到謝羽西內心的混亂,西門向東很霸道的將她擁抱在懷裏,問話的聲音卻很輕很輕,“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他反複的小心翼翼的問著,謝羽西的眼淚卻像是泄閘的洪水,怎麼也抑製不住,偏著頭靠在他懷裏沒完沒了的哭泣,淚水很快打濕他的衣裳。
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熱烈而奇怪,西門向東的臉皮雖然不薄,但是也是有點難堪,拉著謝羽西上車。拿過紙巾扔在她麵前,看著她,放任她哭泣。
女人的淚水對男人永遠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對這個隻見過幾麵的女人,西門向東表現的親熱不是,生疏也不是,心裏就像是有 一群螞蟻在爬一樣,讓他分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