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謝羽西問,聲音急促而短暫,仿佛是琴弦斷掉的一個顫音。
“沒有要做什麼,隻是累了。”羅美美道,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就像是在裏麵鑲嵌了一顆黑色的鑽石,她看著謝羽西,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特立獨行的人往往都很難被人理解,所以偉人往往都是另類加瘋子,謝羽西能夠理解這句話有多沉重,她握著羅美美的手更緊了,她可以感覺到羅美美手心徹骨的冰冷,她道,“美美,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為是這麼好的朋友,所以不要彼此傷害和折磨了好麼?”謝羽西道。
羅美美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她是要去結賬,那邊的老板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搖曳著一路走過來,一時都忘記了嘴裏還含著一根煙,一直到煙嘴燙到嘴唇的時候,他才猛然醒悟的將煙嘴吐掉,接過羅美美遞過來的錢,他感覺自己沒有喝酒,但是比這個喝過酒的女人醉的更厲害。
謝羽西站在羅美美的身後,看她風情萬種,看她搖曳生姿,視線再次模糊,她是如此美好的女人。她甚至都有點恍惚,那個男人,真的不能愛了嗎?真的非飲鴆止渴的女人不能愛了嗎?還是因為她心底,存在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自私,她不想放棄他,她不曾放棄她?
這個晚上,兩個女人搖搖晃晃的走在學校邊的馬路上,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拖的很長很長。這個晚上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是淩亂到有如一個沒有做完整的夢。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別墅裏的,所以謝羽西趕緊打電話給羅美美。羅美美手機關機了,服務台那邊優美的回執聲在謝羽西聽來一下子變得嘈雜而刺耳。
她迅速起身,甚至連臉都來不及清洗,就跑了出去,攔下一輛車去了GOGO酒吧,酒吧沒有關門,謝羽西的心稍微安定了點。
她走進去,羅美美的一個幫她打理生意的表弟唐毅過來,有些奇怪的看著她,“謝姐,怎麼連臉都沒洗。”
謝羽西臉一紅,跑得太急了,她要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才有力氣問話,“你表姐呢?”
“出去了。”唐毅道。
“出去了,去哪裏了?”謝羽西問。
“她昨晚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她訂的去西藏的飛機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起飛了。”唐毅道。
“什麼——”杯子從手裏傾斜,“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這算什麼,她逃避了,去了西藏。她要去那麼艱苦遙遠的地方,她本身是沒有罪惡的人,這份罪惡應該是由自己來背負的不是嗎?
“謝姐不知道嗎?我以為她有打電話給你的。”唐毅道。
謝羽西用力搖了搖頭,“我早該想到。”
她有些踉蹌的往外麵走,曾經羅美美就說過,向往清淨的地方,當時她的意思是想去西藏生活一兩年,而謝羽西則覺得去西藏等於虐待自己,所以她說自己要去就去雲南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