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西沒想到大衛會說出這麼尖銳的話來,一時愣在那裏,張口結舌的,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衛卻沒注意到她此時的表情,拿著風衣,量了一下尺度之後,眼睛微微發亮,不過因為他低著頭的緣故,並沒有人看到。
眾人見到大衛對謝羽西這樣,都有些幸災樂禍,謝羽西緊緊咬著嘴唇,一動不動的看著大衛,有好一會,大衛才抬起頭來,對著謝羽西道,“這件衣服,你做了多久。”
喉嚨有些幹澀,謝羽西費力道,“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你就敢將作品拿過來展覽,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嗎?”大衛尖刻的道。
眾人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謝羽西滿臉通紅,無法爭辯,大衛卻絲毫不理會旁人的笑,又問謝羽西,“你以前的老師是誰?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不合格的作品,拿出去見人是不道德的行為嗎?”
嘴唇似乎要咬出血來,謝羽西知道大衛隻是在敘說一個事實,但是這個事實對於她而言,還是過於殘忍了點,她站在那裏,身子似乎有些發抖。
大衛見她不說話,歎息一聲,拿過剪刀,照舊是幾下,將這件衣服剪的粉碎,扔在地上,然後從衣服上麵踩了過去,很快出了門。
雖然同樣是被剪了衣服,但是她顯然沒有之前的那個大男孩幸運,望著熬了幾個晚上做出來的成果,謝羽西欲哭無淚,手腳結了冰一樣的冰涼。
……
根本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展覽室的,那些嗤笑和嘲諷的話語,到最後已經變得無比麻木,她知道自己不夠努力,但是此時卻是失去了努力的方向。
趙軒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聲音不太對勁,問她到底是什麼回事,謝羽西仰頭看天,將自己的眼淚全部吞了進去,“沒事呢,剛才看了個片子,被騙了幾滴眼淚。”
“多大年紀了,看片子還會流淚。”趙軒見硬板的道。
“是啊,沒出息呢。”謝羽西苦笑道。
那邊趙軒見卻沒有多說什麼,吩咐她如果覺得苦的話,可以提前回去,謝羽西點頭答應,說了幾句謝謝,掛斷電話之後忽然覺得心緒詭異,自己什麼時候,變得有幾分依賴這個男人了。
回到出租房裏,史密斯夫婦交給她一個包裹,謝羽西好奇的回到房間,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封業務鼎鼎有名的設計師的書信,很客氣的透露出要收她作學生的意思。
謝羽西自認沒這麼大的能量可以讓這位大師動心,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趙軒見早就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吧?
想通這個關節,謝羽西卻並不覺得快樂,她來美國,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避開趙軒見,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不管她走到哪裏,她的身上都已經打上了趙軒見這三個字的標簽,怎麼也無法抹掉了。
這個晚上做了一連串的噩夢,夢中還見到大衛凶神惡煞的拿著剪刀,麵目猙獰的對著她怒吼,半夜醒來委屈的淚水將枕頭都弄濕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