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隻有在黑幫電影中才能夠看到的情節,一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彌漫的血色讓謝羽西覺得眼睛有被灼痛的感覺。
她抓住雲舒的一隻手,卻是冰涼冰涼的,不能感覺到一絲溫度,沒有來內心更加恐慌,抓的更緊,手指甲深深嵌入了雲舒的皮肉之中,身子禁不住的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怕嗎?”雲舒輕聲而溫柔的問道,那些黑黑的槍口,仿佛都不存在一般。
謝羽西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液,聲音在顫抖,“怕……”
“如果怕的話,一會就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想,很快就沒事的。”雲舒道。
“可是你……”
“沒事的,相信我。”雲舒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幾乎要將她催眠的睡過去,謝羽西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緩緩閉上,然後,就聽到耳邊不斷傳來爆破的聲音,牆壁、身後的玻璃牆,甚至是地下的地板,霹靂啪啦的聲音震的耳朵幾乎都要聾掉,她的眼睛緊緊閉著,站在原地,仿佛是一葉隨時都會被大風刮走的扁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幾秒鍾,又好像過去了幾年一般,頭頂好像在下雨,她的臉上身上,不過一會,就被粘稠的液體給打濕,呼吸的時候,鼻孔裏是異常刺鼻的腥味,她手腳冰涼,實在是不敢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緊張到難以呼吸。忽然身形一晃,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雲舒就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眼神溫柔,帶著難以言喻的內疚和痛苦。
謝羽西猛然從床頭坐起,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境的背景全部是猩紅的血液,入眼處的殘肢斷臂將她本來就敏感不堪的神經折騰的不像話。
可是那個夢境,在看到雲舒之後,變得是如此的遙遠和不現實。雲舒換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愈發顯得臉上那抹浮白無比顯眼,精致的五官,在看到她醒來的那個瞬間,愁雲散開,明豔到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媚意。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謝羽西艱難的道。
“這裏是醫院,你昏迷過去三天三夜了。”雲舒微笑道,“之前一直發高燒,胡亂的說著傻話呢。”
“啊……”被雲舒這樣一說,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片段,一樣子就風流雲散,她的臉微微一紅,“說夢話?有嗎?”她好像並沒有這樣的習慣啊。
“有的。”雲舒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你說……你愛我。”
這次,謝羽西幾乎嚇得從床頭蹦下來,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應該啊……抬頭,看到雲舒一臉促狹的表情,馬上知道自己被捉弄了,馬上揮舞著拳頭打了過去。
雲舒不但不躲,還挺起胸膛讓她打,謝羽西打了幾拳,覺得無趣,訕訕的收回手,雲舒道,“怎麼?打夠了?打夠了就輪到我了。”抓住謝羽西的手,輕輕一拉,將她拉到了懷抱裏麵。
謝羽西掙紮了一下,聽到雲舒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卻不敢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