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拖劇篇2)(1 / 3)

屋子裏的這一刻,空蕩蕩的,空到可怕,一如我心。

清晨的微風輕輕吻麵,是安慰嗎?甚好,除此之外,我還能奢求什麼?

而後,電話響起。

“XXX,這個月月底,欠我的錢要還是還不上,你TM就別想活了,還有你的店子,會有人來關了它的!...”

還沒等我說什麼,電話已經掛線,我麵癱且機械的又拿起電話,撥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如此反複十幾遍後: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麵癱且機械的再次拿起電話,寫短信:

“劉總,還有我的那點錢,你還打算給不?給個痛快話,莫要再忽悠我,然後又害我去騙別人。”

十多分鍾後,短信回複到:

“我很忙,下午一定給你打錢。”

嗬嗬,我親愛的劉總,從去年隆冬直至如今仲夏,您回複了我多少個夢幻般的下午,為何,我還要如此對你抱有還款的幻想?

不對,還有鄭總、袁總、張總,等等...

是信任?是同情?是理解?

我想,時至今日,更多的應該是無奈、是絕望的期待吧!

此刻,猴哥的話再次在我腦海裏響起: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而後,電話又響起。

“燒我鋪子是吧?!又要弄死我是吧?!你TM可以來試試呀!?”無數次,我還真想這麼“任性”一回!

“喂,譚哥您好,實在對不起,我正在努力想辦法解決錢的事,材料款的事再緩緩吧,隻要我還在經營,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請您一定相信我。”然而,我總是如此委婉的推辭著、道歉著。

我也明白,這樣的回答,是無力的、是無奈的、更是遙遙無期的。

然而,我的言語又何如此自信、淡定?

是對夢想依然渴望、堅持、守望嗎?

那麼,是什麼讓我燃盡青春祭信念?兒歌三百首?

我曾在幾多個白天謀劃前程的無限光明,盼望著臨風遠眺,英姿勃勃,意氣風發的那天;我也曾多少次頭破血流之後在暗黃的燈光下來去徘徊,孤憐自芳,不覺自己已是麵目蒼老、體態臃腫、青絲頹落。一邊是強烈高亢的激情信念,一邊是現實無情的殘酷打擊,一邊是明鏡高懸的遠大抱負,一邊是阻攔前進的堅固矮牆,一邊是心馳神往的開闊境地,一邊是身不由己的人生羈絆,我在現實與內心世界這兩者之間總是難以找到妥協的平衡。超脫不了現實的鴻溝,掙脫不了習慣勢力的枷鎖,難以找到安慰自我的理由,於是,我一直處在內外交困的矛盾衝突中,倍受生命與生活的雙重煎熬。心似被麻繩紮出一道道深溝淺壑,魂似被幽靈嵌入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時時讓我呼吸困難,甚至無力。

曾經想過就此安度餘生,將所剩的生命毫不掩飾的融入自然,看山觀水,賞花泛舟,效仿古人的清靜優雅,不問世事,不言情愛,無所謂悲喜,無所謂離合,隻求心的一份坦然;曾經戀及都市的燈紅酒綠,幻想將心靈的空白書寫成五彩的繽紛,紅顏知己,男歡女愛,風花雪月,拈花惹草,紙醉金迷,用生命揮霍奢侈的風流倜儻,故作花花公子的情態,附庸風雅;我或將生命交給平庸,碌碌無為,平平淡淡地走過此生,似一株荒郊野外的雜草,如一個吊兒郎當的孤孩,自生自滅於這個人間,來無蹤,去無影。

若,人生如此,我無語。

然,天性叛逆的我心實不甘。

從來,我就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從來,我就想改變這無奇的色彩;從來,我就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不要在意失去多少,重要的是你究竟想找到些什麼?想要怒放生命,就預示著難以愈合的傷痕,承載著痛苦的曆程,不是猛龍不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