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琪雪有些覺得意外,坐在剛才雷銘坐的位置上,得意的雙腿交叉,儼然一副女王似的。
“你說。”
錢小沫微蹙著眉頭,醞釀著語氣,反正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她才是正統的雷太太!
“彬彬是你的兒子,我相信世間上除了你,不會還有人更疼愛他,照顧他。”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顧忌彬彬的感受,不要再利用他了。”
“啊?”顧琪雪打趣著一聲冷笑,如驕傲的孔雀似的瞥了錢小沫一眼,“我什麼時候在利用我兒子了,你是被火燒壞了頭嗎?記憶出問題了?”
錢小沫笑了笑,無畏無懼不卑不亢地直視著顧琪雪,“你知道雷銘對你充滿了抗拒之意,所以你借用他喜歡孩子的這個軟肋,利用彬彬接近他,為你和雷銘的相處製造機會。他討厭你,但是喜歡彬彬,他也會顧忌彬彬的麵子和你說笑,難道這不是你的如意算盤?”
“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顧琪雪坐直了身子,語氣也驟然冷冽了幾分。
錢小沫無所謂地笑了笑,“對不同的人,說話自然也是不同的。”
顧琪雪擺弄著手裏的墨鏡,壞笑著,“都說你單純簡單,我看你隻是太會逢場作戲!”
“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錢小沫理了理自己的被子,正想要躺下去,假裝睡覺。
剛才的話,換做結婚前的錢小沫,她還真是借酒壯膽也說不來。
但是為了自己的雷銘,為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她絕對不能再縱容顧琪雪。
誰料到顧琪雪沒走,反而來了興趣。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個饒有興趣的弧度,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哂笑,“你沒有我想象中的脆弱,但是,你也沒有你想象中的強大!你的話是說完了,但是我的話還沒開始說。”
“你還要辯解什麼?”
“我想問問你,如果我繼續用彬彬接近雷銘,你準備怎麼辦?”
話音落地,病房裏一片死寂,錢小沫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應該怎麼辦。
顧琪雪又後仰著身子交疊著雙腿,墨鏡繞著她的食指在打轉,“看吧,你拿我一點法子都沒有,還鏗鏘有力的說了那麼一番話,你不覺得累,我還覺得耳朵進水了,堵得慌!”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阻攔你,再說了我也不需要阻攔你,雷銘的心中隻有我,我是被法律承認的雷太太!”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又何必覺得我和彬彬,能威脅到你呢?”
顧琪雪意味深長的一笑,錢小沫一愣,好像被顧琪雪帶著繞進了無限的死循環裏。
“還有,你說世間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像我一樣疼愛彬彬,這句話你說錯了。”
顧琪雪故意一頓,狡黠的凝視著錢小沫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人心的女妖。
錢小沫被她盯得是渾身毛骨悚然,好像有陣陣陰風在她背後狂吹著。
“還有一個人,會比我更愛彬彬,那就是他的爸爸!”
錢小沫對上了顧琪雪的目光,整個人忍不住一顫,麵露緊張惶恐的神色,“他爸爸是……”
“我原本不想這個時候和你說的,但是既然開口問了,我總得滿足你的好奇心吧!”
顧琪雪從自己的手拿包裏抽出一份折疊的文件,嬌媚一笑,“或許,你有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