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處理。”
雷銘掛了電話,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醫院的號碼。
醫院?
雷銘呢喃著,立刻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錢小沫小姐的丈夫嗎?”
“……什麼?”雷銘愣住了。
“是這樣,您太太在送來醫院的路上,出現了早產的現象,現在她已經進了產房,我們是在她包包裏發現了您的聯係方式,我們暫時無法聯係她的其他家人。因為早產的風險很大,我們需要您盡快來醫院……”
護士的話徹底讓雷銘懵了,早產……早產!
他大步流星地跑回了車上,顧琪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他神色慌張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雷銘發動了車子,打斷了顧琪雪的話。
顧琪雪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我沒有受傷,為什麼要去醫院?”
“確保萬一!”
“……”
顧琪雪不明白雷銘的意思,可是雷銘也沒有解釋,他一路狂飆,跑車都快要飛起來了,顧琪雪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翻湧著惡心的味道!車子剛停下,顧琪雪站在停車場就開始嘔吐了起來,雷銘叫來了護士,指著顧琪雪說了幾句,等著護士攙扶著顧琪雪的時候,雷銘已經不在了。
“雷銘呢?”顧琪雪抓著護士的後,不住地追問著。
護士笑了笑,安慰道:“先生為你掛號去了,你不用擔心,來跟我來。”
“可是……”
顧琪雪說不上兩三句話,又想作嘔,這沒有問題都被雷銘弄出問題來了。
雷銘支開了顧琪雪之後,徑直趕去了產房,差點撞到一個護士的身上。
“現在錢小沫是不是在裏麵?”雷銘心急火燎地扣著護士的肩頭。
護士哪裏見過這麼帥的大帥哥,又是如此焦急擔憂的眼神,看得護士都醉了。
“護士?護士!”雷銘不耐煩地抬高了音量。
護士這才勉強回過神來,趕緊回道:“您就是雷先生吧?您太太還在裏麵……”
“我要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雷銘麵目猙獰地怒吼著,嚇得護士小姑娘的臉都綠了。
“雷太太……雷太太她身子很虛,早產……早產出來的孩子也會很虛……”
“我問的是大人!”
“……這個,隻有裏麵的醫生才知道情況……不過,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雷太太已經有了出血的症狀,所以,雷先生還是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雷銘的心咯噔一跳驟然停止,滿臉無奈,推開了眼前的護士,著急地在產房外走來走去。
早產……早產……怎麼就早產了?雷銘急得根本不能冷靜下來,錢小沫頂多才六個月的身孕……該死的劫匪!該死的組織!雷銘一腳踹在牆角,他的離婚根本不能保護錢小沫!反倒是害得她傷心,他卻一點關於組織的線索都沒有!
可惡!
“雷……雷先生……”
見著雷銘盛怒,剛才的護士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這是雷太太的包包,裏麵有本記事本,寫著雷先生的名字和電話,我們才聯係您的……”
雷銘臉色陰沉的接過了錢小沫的小挎包,裏麵的確有一個小小的記事本,本子的封麵已經掉色了,頁角也是卷曲的,不知道錢小沫來來回回翻了多少遍。而等他將本子打開,看著裏麵密密麻麻寫滿的文字時,雷銘瞠目結舌,刹那間不知所措。
記事本的抬頭寫著雷銘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下麵的每一行每一頁,都是錢小沫歪歪扭扭地寫的“老公”兩個字。老公老公老公……雷銘一直將記事本翻到最後一頁,全部都是這樣的字樣。
雷銘猛抽了口氣,心裏硬生生地揪著疼,像是有人要掏走他的心!
“小沫……”
雷銘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絲聲音,卻覺得這聲呼喚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止不住的眼淚將記事本上的墨色字跡暈染開來。護士手中原本還有手續要雷銘簽字做決定的,忽然見著雷銘傷心落淚的模樣,護士隻能知趣地離開了。
時間開始走的緩慢,雷銘握著手裏的記事本,隻恨不得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他究竟是在保護錢小沫,還是在傷害錢小沫?雷銘沉浸在死循環的胡同裏,直到身後的產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小沫……小沫怎麼樣了?”雷銘立刻迎了上去,腳下太滑,險些沒站穩。
醫生摘下了口罩,“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是個可愛的妹妹。但因為是早產,孩子現在很虛弱,需要在保溫箱裏麵觀察照顧幾個月,還需要確定孩子沒有先天性的疾病。不過,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六個月早產的孩子會有一定的幾率,無法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