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榮麟轉院過來已經七天了,傷情穩定,錢小沫懸著的心也稍稍落地。
這七天,她基本上都待在醫院裏。雷銘批了她長假,召回了出差的艾琳,錢小沫沒有再去過公司,完全不知道,雷銘上班的時候是以怎樣的目光盯著她的辦公桌發呆,又是以怎樣的心態一次一次看著自己毫無反應的手機,也更不知道,公司裏的八卦正在熱血沸騰的刷刷升級--能讓大BOSS工作分心出錯的人,天底下隻有錢小沫了!
除了公司,錢小沫也沒有再回過雷家別墅。
那天西餐廳談話結束後,雷銘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送到了李千雅和柯浩瀚的公寓。當時柯浩瀚來應得門,看見門口雷家別墅的管家,他刹那間就懵了。李千雅小跑著趕來,看著保姆張媽抱著雪雪站在玄關,她當時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雪雪暫時住在李千雅的新房裏,錢小沫算是和雷銘失去了最後可以聯係的借口。
“我真不搞明白,雷銘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
李千雅當即給錢小沫打了電話,把她從醫院叫了回來。
錢小沫看著滿客廳的東西,都是雷銘給她和雪雪新買的,她根本沒有這麼多衣服和鞋包。
錢小沫歎了口氣,從保姆手裏接過雪雪抱著,勉強笑了笑,“他是故意的。”
“你還笑得出來?我完全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沒有雪雪,我想要和他聯係的時候,就不可能以雪雪作為借口,不得不承認是因為我想他……”
李千雅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口子太複雜了吧!有什麼話不能明說?”
錢小沫含笑不答,從此後,她和雷銘沒有再見過麵。
哪怕她有很多次都拿起手機想要給雷銘打電話,可最後,這個想法也隻是停留在想法的階段。兩人不僅沒有見麵,也斷了聯係,比任何一次都要決絕,至少在錢小沫心裏她是這樣認定的。
“今天你來得晚了。”
清晨,錢小沫剛進連榮麟的病房,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責怪”起來。
病床上的連榮麟,眼睛被紗布包裹了起來,什麼都看不見。
錢小沫將飯盒放在床頭櫃上,把精致的早飯一一擺在連榮麟的麵前,“今天媽媽出院,剛剛辦理出院手續,所以耽誤了十分鍾,別說得好像我遲到了一個小時似的。”
“現在我所有的感覺都被放大了數十倍,尤其是對你的感覺。十分鍾,我像是等了十年。”
錢小沫端著蔬菜粥遞給他,撇了撇嘴,“護士小姐給你吃了多少糖?說話這麼甜……”
連榮麟咧嘴大笑,無邪得像是個大孩子。
“喂我。”
連榮麟捧著碗,楚楚可憐地把臉朝向錢小沫的方向。
她隻能歎了口氣,挨著他坐下來,一勺一勺的蔬菜粥,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邊,叮囑他慢慢吃。如果有一天錢小沫不來的話,連榮麟寧願餓肚子,也不會吃別人喂他的東西。這讓來醫院看望他的蕭瀟,又狠狠地碎了把心。
連老爺子和連榮祥也會來醫院看望他,錢小沫每次都會給他們單獨的空間,但似乎每一次他們都是不歡而散。錢小沫不敢問連榮麟,怕影響他的心情,而連榮麟也不說,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下去。
今天,錢媽出院,連榮麟堅持要去送行,便由錢小沫推著輪椅出了醫院大廳。
柯浩瀚和李千雅開車來接錢媽回療養院,臨走前母女兩人都互相叮囑對方好好休息,最後,錢小沫望著紅色跑車遠去的方向,揮淚送別。跑車一直開出了她的視線範圍,錢小沫才收回目光,偏偏在這一刹那,錢小沫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