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錢小沫有點匪夷所思。
雷銘點了點頭,用手電筒照著四周,“我看看怎麼走……”
錢小沫迷茫地望著他,突然抿嘴偷笑起來,笑得肩頭都在抽動。
雷銘怔怔地回過頭來,臉色一片鐵青,隻不過夜色下,她看不清楚罷了。
“你笑什麼?”
“……我笑……原來你也會迷路的啊!”
“我為什麼不能迷路?”
“指揮官說,你不是同期訓練生中最厲害的嗎?”
雷銘微眯起眼,“你什麼時候和那小子熟絡起來的?”
錢小沫嘟了嘟嘴,“我幹嘛告訴你?現在不應該找出路嗎?”
“你不害怕?”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錢小沫狡黠的一笑。
雷銘微微挑起眉梢,暗暗尋思著等這件事結束,他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小子。
其實他根本沒有迷路,雷銘很清楚走哪條路回去,但他故意假裝自己迷路,就是為了能讓錢小沫害怕緊緊粘著他,這下好了,指揮官的一句話,錢小沫似乎也根本不相信他會迷路。
雷銘牽起錢小沫的手,很是自然地,繼續朝前走去。
哪怕他知道,越是朝前走,越是離營地越遠,但雷銘隻想單獨和錢小沫在一起。
一路上,錢小沫都淺笑著不說話,雷銘的小心思果然被她看穿了。
哪怕雷銘再裝出一副迷路的樣子,但錢小沫就是能看出來,雷銘是故意的。
她任由雷銘這樣牽著她,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借著手電筒的光芒,錢小沫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雷銘牽著她的手上,幾乎要把雷銘的手背看穿了。錢小沫很享受此刻寧靜的美好,沒有絲毫的惶恐,好像兩個人隻是來徒步登山的。
這樣的安寧,都是因為雷銘在她的麵前,牽著她的手。
錢小沫的心跳越來越快,近乎興奮得失控。
她總是這麼貪戀被雷銘嗬護的感覺,這種安心踏實的感覺。
兩個人踩著手電筒的光芒,錢小沫不知道又走了多遠,雷銘才在一處山壁前停下。
“這裏擋風,我生一堆火,今晚勉強在這裏過夜吧。”
“好。”
錢小沫甜甜的一聲毫不猶豫,這樣的夜晚,讓她想起了在山上的那次雪夜。
雷銘生好火之後,挨著錢小沫在潮濕的地上坐下,抬頭,是滿眼的樹枝,看不見夜空。
“冷嗎?”
雷銘捧起錢小沫的手,來回揉搓著,她的手冰得像是冰棍,好在山壁擋下了所有的風,否則隻會更冷。雷銘在她的手心裏哈了口氣,然後握著她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一股溫熱立刻包裹住她的纖纖玉手,錢小沫一驚,想要抽回來,可雷銘根本不鬆手。
“你會感冒的!”
雷銘完全不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我都在感冒發燒,根本沒好過。過來!”
他生硬的語氣裏半帶著命令的口吻,錢小沫還沒有回過神來,雷銘已經皺著眉頭,伸手蠻橫不講理地把錢小沫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錢小沫猝不及防,整個人立馬摔進了雷銘的懷裏,頭撞在他胸口結實的肌肉上,錢小沫隻覺得自己差點眼冒金星了。兩個人深擁著相偎,可是誰都沒有說話,都能聽見樹林裏窸窸窣窣地風聲。
良久,空氣中都彌漫著苦澀的尷尬。
錢小沫不知道雷銘心裏在想什麼,隻害怕他忽然站起來說回去吧,然後各自回到各自的帳篷,像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錢小沫越想心裏越是煩悶,緊緊地攔腰抱住雷銘,今天晚上,也許是她和雷銘最後一個獨處的夜晚了。等離開這裏,她也是時候和連榮麟去美國了。
今晚,她真的不想就這麼失去了。
而雷銘費盡心機“迷路”,是不是也因為和她有同樣的心思呢?
錢小沫抬起眼眸望著他,雷銘卻突然說道:“怎麼了?”
“……我、我隻是在想,回到深海市後,我們又會是什麼樣子。”
雷銘努力穩住了心裏狂躁緊張的心緒,呢喃道:“你想好了嗎?”
“……”
錢小沫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雷銘深吸了口氣,越發抱緊了錢小沫,他想他知道錢小沫的答案了。
“你累了,快睡吧,我會這樣抱著你。”
錢小沫把臉埋進了雷銘的胸膛,親昵地磨蹭著,整個人都陷進了雷銘的懷裏。
如果現在不是在荒郊野外,雷銘隻會有一種把錢小沫生吞活剝的衝動!
這樣的激情和渴望,卻被他狠狠地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