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被顧琪雪的話震住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現場的遺體裏沒有發現連榮麟?可如果顧琪雪說的是假的,她這樣說的動機又是什麼,又能有什麼好處呢?雷銘真的疑惑了。
還沒等他想清楚是不是應該相信顧琪雪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琪雪呷了口咖啡,慵懶的目光聚焦在雷銘的身上,看他接了電話後他的臉色蒼白如鬼。
雷銘根本顧不上顧琪雪,掛了電話後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掀起一陣狂風,一路上連續撞翻了兩個服務生,服務生托盤上的甜點和咖啡全部都狼狽的摔在地上。顧琪雪詫異得瞠目結舌,雷銘卻如離弦之箭般的衝進了自己的車裏,還不等司機從路邊反應過來,雷銘已經心急火燎的開車上了路。
——“少爺……小姐,小姐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小姐……”
雷銘的腦子裏一直盤旋著這句話,他千叮嚀萬囑咐最後還是出了事!
他就不該讓錢小沫一個人去葬禮的,他就不該……讓錢小沫一個人去!
雷銘咬著牙,一麵撥打著錢小沫的手機,電話裏一直都是嘟嘟音,根本沒人接聽。
氣惱的雷銘一掌拍在喇叭上,震耳的響聲幾乎要刺破路人的耳膜。
他猛打方向盤,讓傑奎琳調查連榮祥在紐約的住址後,一腳油門轟到底馳騁而去。
雷銘認定這件事和連榮祥脫不了關係,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把連榮祥這個混蛋揪出來!
灼熱的陽光照射在雷銘飛速的車身上,這輛載滿了怒火和仇恨的飛車幾乎就要燃起來了。
等待他的,注定是一場廝殺。
……
另一邊,錢小沫頭昏昏沉沉的,腦袋裏嗡嗡嗡的亂響,好像一頭撞倒在地的感覺,頭痛欲裂,渾身上下難受得像是要散架了,胸口甚至有點反胃的悶氣。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顫抖著睫毛,眼皮子猶如千斤重!
好不容易適應了眼前不明不暗的光線,才看清自己在一處廢棄的倉庫裏。而眼前還有好幾個中國男人坐在簡易的折疊椅上,赤果著上半身,或者挽著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翹著腿嚼著口香糖,又是喝酒又是打牌,誰都沒有注意到錢小沫已經醒了過來。
她眯著眼挨個挨個看過去,錢小沫一個都不認識。
他們頭頂上旋轉著老式的電風扇,咯吱咯吱作響,分分鍾都會掉下來似的。他們身上的刺青混著汗水,讓淺小沫想起香港電影裏的那些古惑仔,不由得心生恐懼,電風扇旋轉出來的熱風更讓她惡心得想吐。
錢小沫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和腿,這才發現自己像螃蟹一樣被五花大綁著,身下是一張木頭椅子。結果她這一動,反而引起了眼前一個男人的注意,隻聽那人忽然笑道:“喲,這妞醒了啊!”
十多個男人全部齊刷刷的看向錢小沫,她嚇得臉色蒼白,這樣的場麵她隻在電影和裏麵看到過啊!媽媽咪呀……
錢小沫內心恐懼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地質問道:“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我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錢小沫咬著嘴角又掙紮了兩下,“我沒有錢,你們綁架我也沒用!”
其他男人忽然哄堂大笑起來,“你有沒有錢,我們當然知道!但是你對誰而言最值錢,我們也一清二楚!等著吧,我們沒拿到錢,是不會殺了你的!”
錢小沫的心咯噔一跳堵到了嗓子眼,所以,這是綁架勒索再撕票的節奏?
“不過,這妞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也水靈水靈的,不如我們哥兒幾個先……”
說話的男人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濕潤的舌尖舔過他油膩的嘴角讓錢小沫倍覺肮髒!
“你們不要過來……你們敢來,我立刻咬舌自盡在你們麵前!”
錢小沫氣勢洶洶地低吼著,聲音卻在發顫。
“丫的,老子還怕一個女人?”說著,那人已經掄起胳膊挽起衣袖。
“慢著!”
看似老大的一個人出聲喝止,錢小沫眼巴巴的望著他,老大一般都是英明的人啊!
老大瞥了眼錢小沫,一腳踩著椅子得意的揮揮手,“……先給她把嘴巴堵上!死了多事!”
錢小沫的希望就此落空。她怎麼能期望綁匪的頭子能幫她呢?
其他男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有人當真找來東西想要堵住錢小沫的嘴。
“別過來……滾開!不要……碰我!滾!”
錢小沫拚命地掙紮著,甩著頭,咬緊了牙關,可是那人粗魯的捏著她的臉,逼著她不得不撅著嘴,強硬的往錢小沫嘴裏塞著一塊髒兮兮的黑布。她怒目圓睜地瞪著眼前這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突然猛地張開口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死死咬著不鬆手,疼的那人嗷嗷大叫著甩著手才好不容易鬆開了她。
錢小沫死咬著牙瞪著他,臉上根根分明的都是他剛才死捏著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