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雙眼空洞地看著眼前的蘇蔚,想起剛剛的畫麵,她的心口揪得生疼。
可蘇蔚見她麵無表情的樣子,心中更是火上澆油,蘇蔚不明白,她和錢小沫原本都是再平凡不過的人,甚至她比錢小沫聰明又漂亮,憑什麼她得不到的,錢小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完完全全擁有?蘇蔚不甘心,很不甘心!
“你拿這樣的眼神在看什麼?”蘇蔚扯著錢小沫的手腕,手腕上一圈立刻泛起了鮮紅,趾高氣揚地瞪著她,“你在鄙視我?你有什麼資格鄙視我?”
“我沒有鄙視你。”錢小沫呢喃著說道,眼神飄渺地看向蘇蔚,仿佛蘇蔚根本不存在,“我是在鄙視我自己……也是在同情你……”
蘇蔚的眸子一顫,抓著錢小沫的手腕不經意間鬆了幾分力氣,難以置信地瞪著錢小沫,“你……你居然……居然在同情……同情我?”
蘇蔚瞠目結舌,這個“同情”竟然比“鄙視”還要更傷她的心!
李千雅急忙趕來,眼神在錢小沫和蘇蔚之間來回,一時間手足無措。
“是的,我同情你。”錢小沫淡漠地低語著,“同情你想要擁有,卻不曾擁有的悲哀。”
“錢……錢小沫!”
蘇蔚聲音顫抖著低吼,這個所謂的“同情”,根本就是赤果果的炫耀,硬生生地揭開她的傷疤然後在上麵狠狠地撒了一把鹽!這個錢小沫,該死的錢小沫一點都不傻!她精明地知道如何對敵人造成成倍的傷害,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蘇蔚忍無可忍,一聲尖叫,抓著錢小沫又扭打起來。
錢小沫原本受凍了一夜,虛弱乏力,被蘇蔚這樣一拉,錢小沫根本招架不住。
李千雅見勢撲了上去,護著錢小沫,三個女人就像麻花一樣尖叫著糾纏在一起。
圍觀的人這時急忙掏出了手機,拍照片的,錄視頻的,個個都忙得不亦樂乎。
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是大眼瞪小眼,茫然無措。
現場,完全是一出華麗的鬧劇。
噴泉池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聖誕歌曲的調子咿咿呀呀的歡唱著,像是在為眼前這出鬧劇搖旗助威。而同一時刻,遠在皇家至尊酒店外的東南方向,在寂靜的夜幕下,那裏有一片歐式別墅的高檔小區,裏麵鴉雀無聲的安寧,隻有小區門口的保衛室裏傳來聖誕樂曲的調子。
一輛黃黑色的跑車停在街角,已經停了好幾個鍾頭,始終不見有人從車上下來。
保衛室裏的兩個保安已經注意這輛車很久了,因為小區的業主非富即貴,往往容易招攬很多小偷飛賊,所以小區物業對保安的要求十分高,通過測試而被錄用的保安每一個都擁有強烈的責任心和高度的警惕感,更是具有一定的身手基礎。像這輛詭異的車,在它停下卻不見人出來,便已經引起了保安們的注意。
“已經很久了……我去看看……”其中一個瘦保安說著,拿起了手電筒,小心翼翼走去。
另外一個較胖的保安則警惕的拿著對講機,一手拿著手電筒,準備一有情況就通知下去。
於是,兩個保安都相繼出了保衛室。瘦保安直接朝那輛跑車走去,而胖保安則守在保衛室門外,注意著自己同伴的一舉一動。想要進入小區就必須通過保衛室,就必須通過胖保安的監視。
“喂,啥情況啊?”胖保安吆喝著,雙腳踱來踱去,夜風的寒冷吹得他生疼。
瘦保安也沒說什麼,隻是站在跑車車外,看了看司機位置,詫異地不知所措,奇了怪了,明明沒有看見有人下車,為什麼車上一個人都沒有?怎麼會沒有人駕駛的跑車呢?不可能啊!
瘦保安繼續用手電筒晃著,將跑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還是不見有人。
瘦保安瞠目結舌地直起身子來,胖保安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隻能眯著眼在刺眼的手電筒光裏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喂?怎麼樣?車上的人怎麼說?”
“車上……啊……”
瘦保安剛開口,結果一句話都沒說完,就一聲哀嚎,整個人昏了過去。
手電筒的光一閃,像是流星一樣的墜地,砰砰砰,順著街道的傾斜一路滾去。
胖保安立刻嚇呆了,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刻摁下對講機的按鈕,結果還沒開口,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道黑影打得眼前一黑,頭腦昏昏脹脹地倒地不起。襲擊他的黑衣人壓了壓黑色的鴨舌帽,警惕地環顧四周,然後蹲下身子,熄滅了胖保安的手電筒,將這具肥壯的肉體塞進了保衛室裏,佯裝睡著的樣子。
黑衣人從保衛室裏退了出來,沒有絲毫的猶豫,抓起胖保安的對講機就飛速地衝進小區。
“主幹道的攝像頭已經全部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