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的女兒來開的門,今年十五歲,見管家來了,還帶著一個看起來更有錢,一眼就知道是成功人士的男人來。農夫在樓上探出頭來,笑得更開心了,噔噔噔,就從二樓風風火火趕下來,急忙招待他們。農婦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早飯,沒想到這麼早會有人來,還穿著平時勞作的粗布麻衣。
“她還好嗎?”管家開口就問。
農夫頻頻點著頭,眉開眼笑,“好得很呢!醫生每天都來,說她恢複得很好。”
管家道了聲“謝”,便輕車熟路的上樓。
雷銘環顧了四周一眼,貧寒的人家,沒有電視,沒有電話,但打掃得很幹淨。
農夫又向雷銘點頭哈腰,雷銘禮貌性的頷首示意,跟著管家上了樓。
走廊盡頭的房間,一踏進去就能感受到明顯的不一樣,這裏麵很暖,而且並不幹燥,有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讓人感到很舒心很舒服。雷銘跨過門檻,看見管家站在床前,和床上的人低語著什麼,背影微微佝僂,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雷銘走上去,緩緩從管家的後麵走了上來。他先看見一張普通的木質單人床,床上是白底紅花的厚被子,被子裏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受了傷虛弱無力的女人。女人這時抬起眼瞼,對上了雷銘的目光,這一刹那,雷銘震驚不已,她不是……她不是……
“好……好久不見了……雷銘……”Martini顫抖著睫毛,努力想要擠出一絲笑來。
雷銘是詫異,是錯愕,是驚訝,是難以置信,“顧琪雪?”
Martini抽搐著嘴角,是苦澀,“是……是我。”
雷銘心裏頓時湧出了許多問題,目光在管家和Martini之間來回,“出什麼事了?”
“重新介紹一下。”管家忽然轉過身來,高高在上地鄙視著雷銘,伸手指著Martini,一本正經地說道,“顧琪雪,隻是你熟悉的一個化名而已,她在組織裏麵的代碼是Martini,我想你應該聽過。再不濟,你應該知道幾天前在公館失蹤的新娘,馬蒂妮,也是她。”
雷銘蹙著眉頭,看向Martini,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麼。
“所以,七年前,你出現在我的身邊,就是你們組織裏麵的任務?這也是你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的原因?而五年前,你回國,出現在我和小沫的婚禮上,也是組織安排你回來的?後來你也沒有回美國,你一直潛伏在我們身邊,你操控著,你破壞著,也都是因為這樣?”
Martini抿著唇角,微微點著頭,“是,這、這一切,都是組織……組織的安排。但……但是,也有我、我個人的原因……因為,我的確很、很嫉妒錢小沫,我對你又愛又恨,我、我想要拆散你們……也就、也就假公濟私了……”
雷銘沉默。
“不止如此。”管家接過了話頭,瞪著雷銘,惡狠狠地低語道,“你還是……”
“四叔……咳咳……”
Martini突然出聲打斷了管家的話,因為太著急,反而幹咳了起來。
管家急忙扶著她,將床頭櫃上的水杯遞到Martini嘴邊,她勉強呷了一口,潤了潤。
“不止如此什麼?”雷銘追問著。
管家意味深長地看向Martini,她隻是一笑,“不止如此,你……你還是我臨死前,想要親口……親口說聲抱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