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和李彬在救護車裏接受治療,雷銘在救護車外麵做筆錄。
三個人成功走出森林,警方也撤走了力量,正式結案。
錢小沫和李彬的傷都不重,錢小沫雖然流了許多血,但好在也全部隻是皮外傷,在救護車裏消毒處理後,簡單包紮,也不用再去醫院,錢小沫長長的鬆了口氣。現在的她,也真心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我已經把雞湯熬著了,晚些時候,小姐就能補補身子了。”
香媽撐著傘站在救護車外麵,風吹過,錢小沫都能聞見香媽身上陣陣的雞湯味兒。
很溫暖的味道。
“香媽的手藝,真的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嚐嚐啊!”
錢小沫清淺一笑,等著醫生在處理她腿上一道最嚴重的傷口。
“這個傷口傷得比較深……”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神情嚴肅得令人害怕。
雷銘這時已經做完筆錄,撐著傘走過來正好聽見醫生的話,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不過也沒有傷到脛骨,但是必須縫合傷口才行。”
“嗯,沒事,醫生,我不怕。”
醫生又推了推微微下滑的鏡架,“難的是,我們現在車上沒有麻藥。”
“啊?”
“怎麼會沒有麻藥?”
香媽和李彬都是瞠目結舌,錢小沫怔怔得還沒回過神來,雷銘卻已經沉默著陰沉了一臉。
醫生歎了口氣,“我們醫院就在山下,很小,今天又遇見幾個大手術,麻藥都已經用完了。”
醫生的解釋顯然讓雷銘無法接受,他不顧還有警察在場,衝上去揪著醫生的衣領一頓訓斥。李彬和香媽趕忙攔著他,醫生嚇得臉色蒼白,原本寬大的眼鏡架此刻搖搖欲墜的夠在鼻梁上,徹底歪到了臉的另一側,像是一棟隨時垮掉的舊樓。
“雷銘……”
錢小沫掙紮著想要起來,可腿上鑽心的疼真的是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掙紮著身子一時不穩,一聲慘叫,險些滾落在地上,胳膊一揮打翻了一邊托盤上的東西,稀裏嘩啦落在車廂裏,驚得雷銘等人抬眸看來,不過好在護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痛……”
錢小沫一聲悶哼,雷銘已經衝到了她的眼前。
“很痛?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錢小沫一把抓住了雷銘的衣袖,雷銘愣了愣,看了眼她的手,又看向她的眼睛。
“現在雨還是這麼大,下山太不方便了,我在這裏處理傷口就可以了。”
“他說你要縫針,但是沒有麻藥啊!”
“沒有麻藥又不是沒有消毒水,沒事的,我忍得住!”
“這件事不用你說了算!”
雷銘臉色陰沉,不管錢小沫說什麼,蹲下身子要將她抱起來的時候,一個警察穿著雨衣忽然急匆匆跑來,雨水衝刷在雨衣上窸窸窣窣地響,“你們哪位是銀色跑車的車主?”
雷銘瞥了他一眼,算是回應了。
“跑車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冒濃煙,應該是引擎壞了,你最好去看看。”
話音落地,警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轉身又忙去了。
雷銘雖然麵不改色,但是他目光裏的寒意明顯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錢小沫不等雷銘開口,她已經歪著頭看向雷銘身後的醫生,“醫生,就在這裏縫針吧!”
“錢小沫,你……”
“沒事的,真的。”
錢小沫抬頭望著雷銘,莞爾一笑,就像是來自另一片天空下,陰霾的雨天都無法剝奪她眉眼裏那閃爍明媚的太陽。錢小沫執意不用麻藥縫針,雷銘拗不過她,現在跑車壞了,再去車庫開輛跑車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錢小沫根本沒給雷銘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