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城的怒吼聲充斥了整間公寓,而蘇流年躲在一樓的洗手間裏,毫無動靜。
雕刻著美人魚的洗手池裏,水嘩啦啦的流著,蘇流年的臉上滿是水痕,精致典雅的妝容早已經花掉,可她的眸子裏卻依舊撲閃著一份浮躁和不知所措。
她雙手撐在池台上,剛才激情似火的畫麵,還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如果,如果剛才真的發生了關係,她和顧錦城,是不是就會假戲真做?
如果,如果她和顧錦城真的……真的了,會怎樣?
她凝視著鏡中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璀璨發亮的訂婚鑽戒,似乎在嘲諷著她的愚昧。這個顧錦城和她相識不過是最近,她根本不了解顧錦城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就天真的以為他是愛上自己,才會……
“喂,麻煩你快點!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否則你就要給我收屍了!”
顧錦城後仰著脖子,鼻血還沒止住,重重地拍著門。
蘇流年回過神來,胡亂洗了洗臉,喊道:“馬上就好!”
話音剛落,蘇流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培培,出什麼事了嗎?”
“我看了白榮春準備發表的公開聲明,他們準備將顧氏集團收購蘇氏集團的事情扣在你的頭上。那幫老股東到時候肯定會罵死你的!你還是趕緊回公司吧!”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蘇流年對著鏡子歎了口氣,迅速又為自己重新化了妝容。
“喂!你到底好沒有啊!要死人了……”
話還未說完,洗手間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顧錦城看著蘇流年,蘇流年卻什麼話也沒說,提著包就從他身邊擦過。
“蘇流年!你給我站住!”
“你還想和我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嗎?”
顧錦城頓時臉紅脖子粗,“你別哪壺不提開哪壺!你現在去哪兒?”
“我有必要想你彙報行蹤嗎?”
蘇流年自顧自地抬步而去。
“對付白榮春和趙麗梅那兩隻老狐狸,你有本事嗎?”
蘇流年頓時停下了腳步。
顧錦城一本正經地說道:“去車上等我。”
蘇流年側過頭來看著顧錦城,“你為什麼要幫我?”
“是不是幫你,還言之過早。”
蘇流年淡淡的一聲冷笑,轉身開門離去。
顧錦城一絲不掛的圍著浴巾,半依靠著洗手間的門,深邃的眸子,好似藏有無盡的秘密,就像是被雲海遮掩的巍峨高山,令人看不清它真實峻峭的模樣。
二十分鍾後,顧錦城的軍用悍馬停在了蘇氏集團的停車場裏。
蘇流年迫不及待地下車,卻被顧錦城喊住了。
“走這麼急做什麼?”
“還有十分鍾他們就會發布聲明了,我當然急了!”
顧錦城淺笑著走向蘇流年,突然說道:“挽著我。”
蘇流年隻當自己是聽錯了,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你的智商,是不是笨得來一定要我說兩遍才聽得懂?”
“可是,為什麼呢?”
顧錦城白了白眼,“你如果再問下去,就等著那些老股東來找你算賬吧!”
“反正都是你在背後搗的鬼,顧氏集團根本沒有收購我們。”
“誰知道呢?”
顧錦城笑得詭異,蘇流年看不懂,卻隻得撇著嘴挽住了顧錦城的胳膊。
二人坐電梯到了蘇氏集團的十七樓,電梯的門剛剛打開,一陣陣刺眼的閃光燈差點閃瞎了蘇流年的眼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有電視台和報社、網絡的記者將話筒和錄音筆遞到了她的麵前。
“請問蘇小姐,顧氏集團收購蘇氏集團一事,蘇小姐事前知不知情?”
“還是說這是蘇小姐和顧上校訂婚的真正意義?是想讓顧氏和蘇氏成為一家嗎?”
“此事是蘇小姐的一意孤行,還是全體股東的意思?”
蘇流年被問得茫然不知所措,顧錦城立刻擋在了她的麵前。
“這件事在十分鍾後的記者招待會上,我們會詳細說明。”
“十分鍾後?十分鍾後正是蘇氏集團高層發表公開聲明的時候,顧上校的意思是將參加這次的記者招待會嗎?”
“請問顧上校是以顧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還是以蘇氏集團女婿的身份參加呢?”
顧錦城不緊不慢地回道:“不管是什麼身份,十分鍾後,各位媒體朋友都會得到你們問題的答案。”
顧錦城側眸看向身邊小鳥依人的蘇流年,難得她這麼安靜,什麼話都沒有說,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確是有幾分可愛的。顧錦城不由得環手摟住了她的腰際,替她在記者人群中開辟了一條路來。
“你終於來了。”
葉培培一直在會客廳外踱步來回,終於等到了蘇流年和顧錦城。
“我們蘇氏集團發表澄清傳言的公開聲明,顧上校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