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剛來電話,說是葉培培已經報警了!”
“報警了?那……那我們……”
“怕啥怕!老子以前進去能出來,現在還怕他們?那幫警察就這點能耐,找不到我們的!”
“大哥說得對!喝喝喝……繼續喝我們的,我們隻要等著收錢就是了!真的有什麼事,還有那個死小子頂著,我們跟著大哥有啥怕的?”
“哈哈哈哈!喝!”
幾個綁匪的笑聲透過腐朽的鐵門傳入了蘇流年的耳朵裏,她被五花大綁著丟進了一個封閉黑暗的小屋子裏,所有的窗戶都被木條釘得死死的,一絲光線都無法滲透進來。她被蒙上了雙眼,隻能聞到屋子裏厚重潮濕的黴味,耳邊時不時還能聽見有水管漏水的聲音,她試著用雙手去觸摸地麵,冰冷冷的,沒有東西可以割破身上的繩子。
蘇流年抿緊了嘴唇,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屋外夜穹茫茫,薛雲陽在葉培培的家裏向警察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葉培培已是擔心的潸然淚下,小磊在奶奶的懷抱裏也瞪圓了眼睛,張昀站在屋外抽著煙,目光閃爍的看向警察,心虛不已。
“大致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下次綁匪再和葉小姐聯係的時候,希望能葉小姐能盡量拖住綁匪,我們警方才有時間追蹤到電話的來源。”王警官起身和葉培培握了握手。
葉培培擔憂道:“王警官不留在這裏等綁匪來電話嗎?”
“我的同事會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留在這裏,我和小薛準備沿著他帶蘇小姐離開的路線走一走。”
薛雲陽點了點頭,安慰道:“王警官和我是老熟人了,工作經驗很豐富的。”
“我的同事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葉小姐放心就好了。”
葉培培這才稍稍安心,送走了薛雲陽和王警官。
張昀看著他們走遠了,掐了煙頭,拉著葉培培低語道:“這麼大的事,還是要通知顧上校啊!電話你還是沒有打通?”
葉培培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又被王警官的副手叫走了。
張昀咬了咬牙,心想著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絕對不能半途而廢,於是他偷偷從臥房裏私拿了一些葉培培的錢,急急忙忙出了巷子,攔了一輛的士,想著今天看的新聞,知道顧錦城一定和程佳琪在一起,便直奔豪斯特酒店。
酒店裏的程佳琪換上了浴袍,摟著顧錦城笑道:“我準備去洗澡了。”
“那我去給你準備熱水……”
“不用了,我們,其實……其實可以一起的……”
顧錦城低眸看著懷裏臉頰緋紅的程佳琪,忍不住的抬手愛撫著她的臉龐。
“好,你先去,等我換衣服。”
程佳琪嬌羞的“嗯”了一聲,小跑著進了浴室。
顧錦城正準備脫掉衣服,房門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以為還是記者,也就不打算應門。
“酒店服務。”門外傳來了侍者的聲音。
顧錦城頓了頓,走向門口,開門應道:“我沒有喊酒店服務……”
門豁然大開,張昀一身侍者的裝扮,才混過了遠處不讓記者靠近的保安。
“你來做什麼?”顧錦城認得他,“還想打一架?”
張昀淺笑著回道:“顧上校的電話打不通,可能還不知道出事了,所以我是專門來通知顧上校的。如果顧上校願意,可以立刻籌集資金;如果顧上校不願意,可以馬上替蘇流年收屍。”
顧錦城的目光頓時凶狠起來,揪著張昀的衣襟低吼道:“你在說什麼?”
“顧上校對我動怒有什麼用,綁架蘇流年的人,又不是我!”
“綁架?”顧錦城的手裏越發使勁,張昀的臉色都漲紅了起來,“蘇流年被綁架了?”
張昀得意的看著顧錦城惱怒的樣子,笑道:“我們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始終打不通,我隻能親自來找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報警了。”
“綁匪的頭子親自來找我要贖金?”
“我可是一心一意為了蘇流年好,你別狗咬呂洞賓,我可不是綁匪的頭子!如果你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培培會告訴你。對了,薛雲陽顯然比你更著急蘇流年的安危……”
顧錦城甩手扔開了張昀,大步一邁,飛快的衝出了酒店。
張昀得意的理了理衣襟,冷笑轉眸間,正對上裹著浴巾的程佳琪。
顧錦城一腳狠踩油門,軍用悍馬呼嘯在夜晚的公路上,像是惱怒的雄獅,紅燈都無法阻止他。短短十分鍾的時間,他已經衝進了葉培培的家裏,原想著一切都是張昀那個混蛋的惡作劇,可是滿屋子來來往往的警察,不得不讓他相信了眼前的一切。
“顧上校?”葉培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終於來了!”
顧錦城快步上前,指著眼前為了追蹤綁匪電話來源的儀器,不甘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蘇流年,她……她真的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