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城悠然自得的坐在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彈了彈煙灰,“你就不怕,你親自洗清了我的冤屈後,流年反而選擇我了嗎?”
“如果你真的是被誣陷的,那麼正好有一個機會,讓我們公平競爭。”
“公平?你們律師都相信公平?”顧錦城嗤笑道。
“或許你們商人不相信,難道軍人也不相信嗎?”薛雲陽大步走向顧錦城,一本正經道,“或許你覺得我和流年曾經是相愛的情侶,對你來說原本就很不公平,但是關於程佳琪的這件事情,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那麼由我親手幫你洗清,也算是互不相欠,公平競爭了!”
顧錦城抬起劍眉,滅掉了手中的煙頭,“我能信你,全心全意的幫我嗎?”
“你都說了你奶奶是什麼樣的狠角色,我又怎麼敢怠慢呢?”薛雲陽轉身準備離開,聲音忽然一沉,又補充道,“我現在是你的代理律師,你必須對我坦誠相待,明天約個時間,你來我辦公室把詳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沒等顧錦城再開口,薛雲陽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蘇流年站在角落裏,看著薛雲陽朝自己相反的方向遠去,才歎了口氣,走了出來。顧錦城正巧回頭,看見了後花園門口的蘇流年,冷笑道:“你的心上人都沒有看見你嗎?”
“我隻想問你,你說金茜茜和顧錦川是怎麼一回事?”
“你覺得這件事情,比我和程佳琪睡在一起,比你和薛雲陽重新複合更重要嗎?”顧錦城不屑的冷笑推開了蘇流年,“你擋著我的路了!從哪裏來的,趕緊滾回哪裏去!”
蘇流年惱怒的低吼著顧錦城的名字,可他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她隻得默默站立在原地,夜風穿過花園,帶著花香撲打在她僵硬的臉上。
她嚐試撥打了金茜茜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始終都是忙音。
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的雨,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蘇流年是在雨水拍打的聲響中醒來的。她睡眼惺忪的轉了個身,床板硬邦邦的,沒有她家裏的柔軟,於是她朦朧的睜開眼睛,這才想起自己是在葉培培的家裏。
“流年!流年,快起來!”
葉培培突然像是機關槍一樣的衝了進來,刷的一下拉開了窗簾。
蘇流年擋了擋窗外的亮光,道:“每次看見你著急的樣子,我就有預感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所以你還不趕緊起來!”
葉培培上前把蘇流年從床上拉了起來,不等她換好衣服,葉培培就把蘇流年拽出了臥室。客廳裏沒有人,隻有電視機的聲音聒噪的響著。好像外景記者在交通擁擠的大馬路上做現場采訪一樣,隻能聽見喇叭聲。
“小磊不在啊?”
“他奶奶送他上學去了,你趕緊看……我都要被氣死了!”
“新聞裏又出……出什麼花樣了?”
蘇流年打著哈欠,眯著眼睛看向電視屏幕,葉培培氣惱的把她的頭扭到了茶幾前。茶幾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禮盒,禮盒外麵還有大紅色的綢帶蝴蝶結。
“這是什麼東西?”
葉培培抓起已經被打開的卡片塞到了蘇流年的眼前,蘇流年揉了揉眼睛,原本還沒有睡醒的她被徹底嚇醒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葉培培無奈的聳聳肩,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一直打陸之然和顧錦城的電話,他們兩個都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蘇流年難以置信的又將卡片讀了一遍,身子一顫,卡片無聲的飄落。
同一時刻,雲年律師事務所。
薛雲陽坐在辦公室裏,隔著一張桌子的對麵是顧錦城,站在顧錦城身後的是聶七七和陸之然。四個人就這樣幹瞪著眼睛,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都能聽見辦公室裏的掛鍾在滴答滴答的作響。
“我要你一五一十告訴我……”
“這已經是我能記住的全部了。”顧錦城打斷了薛雲陽的話。
聶七七做著筆記,突然問道:“顧先生,那天你喝酒了嗎?”
“我記得我沒喝,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地上全是酒瓶。”
薛雲陽皺了皺眉,問道:“你的酒量如何?”
顧錦城冷笑道:“至少比你的心眼大。”
薛雲陽無奈的看向陸之然,陸之然立刻回道:“他酒量很好的,一般都不會醉。”
“這麼說來,極有可能是被下了藥。”聶七七咬著筆杆子說道。
薛雲陽合上了自己麵前的文件夾,起身道:“前提,是他真的被冤枉的。”
“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我也沒必要相信你。”顧錦城輕蔑的笑著站起身來。
辦公室裏的氣氛立刻降到了冰點,直到有人送來了一個係著大紅蝴蝶結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