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怔怔的望著眼前笑得比太陽還要耀眼的薛雲陽,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自從顧錦城公開宣布和她取消婚約後,蘇流年有意無意的都在躲避薛雲陽。借口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其實,隻是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而已,尤其是麵對薛雲陽的時候。
她不想騙他,可是偏偏每次又總是在騙他。
她想要坦白自己的內心,卻每次又都在敷衍自己。
究竟,她自己在想什麼?害怕什麼?
薛雲陽耐心的等待著蘇流年的答案,可是他的電話又聒噪的響了起來。
依舊還是聶七七,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蘇流年趁薛雲陽接電話的空當,猛地一口喝幹了水杯裏剩下的大半水,等到薛雲陽掛斷電話看向蘇流年的時候,她的嘴角還掛著長長的水痕。
薛雲陽不由得淡淡一笑,上前抬手擦著她的嘴角,蘇流年的身子一頓,下意識的躲開了。薛雲陽的手稍稍一顫,嘴角的笑意也似有似無,隻能勉強說道:“看來今天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要告訴我,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好!”蘇流年立刻迫不及待地點著頭,自己抹去了嘴角的水。
薛雲陽踟躕著,在她額上印上了一個吻,叮囑她趁熱吃了早飯,就默默的離開了。隻是蘇流年不知道,走出辦公室的薛雲陽呆滯的注視著她的背影好久,逆著陽光,依舊能看出他噙在眼裏的淚花。
有時候,回答前的沉默,往往比回答的那個答案更令人確信。
他始終還是走不進她的心裏,薛雲陽悄無聲息的轉身,再沒有來時的笑臉。
而辦公室裏的蘇流年正準備喝銀耳羹的時候,顧錦城送給她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來電人果然是顧錦城。
室外的清晨是煙青色的,朦朦朧朧,似乎天空也沒有睡醒似的。
葉培培站在蘇氏集團的寫字樓外,已經等了很久,還是沒有攔到車。
她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腕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唯恐錯過了自己兒子的精彩表演。於是葉培培開始朝公交站台走去,雖然很遠,但是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金茜茜開著車,無意看見人行道上的葉培培,想要徑直開過去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葉培培依舊背著那款黑色的假名牌挎包。於是她的眸子立刻發亮,慢慢駛向葉培培,輕輕的摁了幾下喇叭。
清晨的馬路上沒什麼車子,此時的喇叭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葉培培回過身來,金茜茜正巧將車子停在了她的旁邊,笑道:“這麼巧啊?這麼早,是趕著去哪裏啊?”
葉培培皺了皺眉,道:“我隻是散步,哪裏也不趕著去!”
“正好!我想吃西城的豆腐腦,我們一起去吧!”
葉培培頓了頓,冷笑道:“你應該約的是流年吧?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的。”
“你沒有,可是我有啊!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說!”
葉培培瞟了金茜茜的車一眼,最終還是咬著牙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因為她的確也有一些話想要問問金茜茜。但是她不知道,她已經坐上了金茜茜的賊車。
車子沿著香樟樹大道一路開去,兩旁鬱鬱蔥蔥的香樟樹開得旺盛。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金茜茜開著跑車在香樟樹的影子下疾馳而過,仿佛是行進在法國的一部電影裏般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