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父子的家的確不遠,步行沒多久,蘇流年已經站在了他們家的客廳裏。
法式浪漫風的裝修布局,房子雖小,但足夠的溫馨浪漫。
他們剛進屋裏的時候,女主人上前熱情的在中年男子臉上吻了一吻,又轉向蘇流年和顧錦城,同樣的熱情,立刻消除了蘇流年心裏的局促。
女主人用法語說道:“你和我上樓去換衣服吧!”
蘇流年點了點頭,鬆開了顧錦城的手,隨著女主人進了二樓的臥房。
“稍等片刻,我有一條很漂亮的裙子,特別適合你的。”
女主人半蹲著翻箱倒櫃,蘇流年趕忙揮手道:“不用太麻煩了,隨便找一件換上就可以了。”
“啊,找到了。”
女主人直起身來,抖了抖手裏完全是新的一條純白的雪紡長裙。長裙的腰身上精致地鑲嵌著一閃一閃的水鑽,在陽光的襯托下,折射出的七彩光芒像是通往幸福彼岸的彩虹之橋。蘇流年不由得驚住了,隻覺得這條長裙哪怕做婚紗都足夠了,她哪裏能穿走別人這麼華美的衣裳呢?
可是女主人並不理睬蘇流年的意思,淺笑著說著一串法語,硬是為她換上了這條華美的長裙。女主人推著蘇流年站在穿衣鏡前,這一瞬間,蘇流年一塵不染,像是從神話故事裏走出來的雅典娜女神。
“好美!”
女主人豎起了大拇指,蘇流年也情不自禁的淺笑開來。
“你請坐下。”
女主人又摁著蘇流年坐在了梳妝台前,為她梳理了下大卷的波浪長發,在她的鬢間別上了一朵水嫩的玉蘭花,還配上了一對雪白的珍珠耳釘。蘇流年依舊說著拒絕的話,可是女主人歡喜的喃喃自語,為她略施粉黛,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竟然又翻出了一條珍珠項鏈。
蘇流年見女主人這般的開心,自然也不好再拒絕,隻是木訥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道等她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般的美麗,還是更加漂亮?待會顧錦城要是看見自己這一身,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麼?蘇流年呆呆的越想越遠。
可是等她和女主人走下樓來,站在客廳的時候,顧錦城和男主人都不見了。
“錦城?顧錦城?”
蘇流年環顧四周,低聲呼喚著顧錦城的名字,可是客廳裏空蕩蕩的。
她詫異不解的看向身後的女主人,難道自己進了賊窩?顧錦城被抓了,自己被賣了嗎?蘇流年的心猛地一緊,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腰,頻頻後退。早知道會這樣,一開始就不應該放鬆警惕啊!蘇流年在心裏默默念叨著,糟了,錢包手機和護照什麼的,都還在樓上啊!
蘇流年惶恐的看了眼二樓緊閉的臥房,抿了抿雙唇,隻恨自己怎麼就能被這身華麗的裙裝所蒙蔽了呢?
“小姐……”
剛才小男孩的聲音拉回了蘇流年的思緒,她低頭看去,小男孩捧著一束以蘭花、玫瑰和百合相配合而成的鮮花,遞給蘇流年。她微微的一愣,小男孩臉上的笑容天真又純美。她再看向女主人,女主人依舊掛著謙遜又和善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啊!
蘇流年的心一橫,反正走到底就會知道究竟是什麼在前麵等待她。
於是,她接過了小男孩手裏的鮮花,順著女主人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後花園以鮮花紮成的拱門,蘇流年這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人在等她。
他們分別立在兩側,臉上都是甜甜的微笑,可是蘇流年根本不認識他們。
她每走一步,這些人手裏都會灑出一把花瓣,蘇流年立刻僵硬住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種感覺,會……
蘇流年驚愕的環顧四周,雖然一臉的茫然,但是心卻越跳越快,直到--直到顧錦城一身華麗的燕尾服,紮著大紅色的領結,款款的,一步步的,伴著經典的卡農鋼琴曲,朝她走來。
蘇流年難以置信的搖著頭,捧著鮮花的手立刻捂住了她的紅唇。
這,一切,都不是夢嗎?
這,一切,都不是幻想嗎?
“怎麼,突然不認識我了嗎?”
顧錦城站在蘇流年的麵前,一身燕尾服的他竟然行了一個軍禮。
蘇流年忍不住的噗嗤笑了出來,眼角閃著汪汪的淚花,低語道:“你這算什麼?”
“我們的訂婚儀式,真正的,訂婚儀式。”
說著,顧錦城從衣服裏掏出了小禮盒,一枚刺眼的鑽戒熠熠生輝。
“雖然我很想這是我們的婚禮,但是我知道欲速則不達,你也不想發展的這麼快,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願意給你時間,給你空間。而這枚戒指,它代表著我對你的忠心和愛意,也代表著我對你生死不離不棄的誓言。蘇流年小姐,你願意俘虜我,成為你心裏的,愛的囚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