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薛雲陽剛剛進了家門,換上了拖鞋朝客廳走去,薛伯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股市新聞。薛雲陽側眸看了眼電視,畫麵上正是顧氏日趨走高的股票行情,還有主播僵硬冰冷的聲音說著蘇氏和顧氏聯婚後極有可能出現的股票漲跌,薛雲陽忍不住的攥起了拳頭。
可是電視畫麵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變黑了。
薛雲陽扭頭看向薛伯母,薛伯母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沒有告訴我顧錦城和蘇流年已經回到江州的消息,我就會不知道了嗎?”
“我……我隻是太忙了,才沒有及時告訴媽的。”
“忙?你忙什麼?蘇氏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隨時都可以讓他們傾家蕩產。而我讓你接近顧希晴,順藤摸進顧氏內部去,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顧錦川那個傻小子不問世事,隻知道遊手好閑,難道你連他都搞不定?”
薛雲陽垂下了眼瞼,低聲道:“是金茜茜擋住了我的路。現在顧錦川的背後,實際上就是金茜茜在操縱一切,而且我懷疑這個女人和顧希瑞之間也有來往。”
薛伯母冷笑道:“你是說,你被一個女人踩著鼻子往上跑了嗎?”
薛雲陽沒有回話,始終頷首站在薛伯母的麵前。
“別人也是順藤摸瓜,可是別人都摸到大瓜了,你怎麼還是止步不前?”薛伯母無奈的歎了口氣,頗為優雅的端起茶幾上的玻璃水杯,呷了一口,淡淡地說道,“這個季節,水太涼了,就該倒掉!蘇氏也走到時候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給我倒掉這杯沒用的水!”
薛雲陽猛地抬起眼瞼,撲閃著惶恐不安的眸子,道:“媽,我們的仇家是顧氏,是那個顧老太太,不是蘇氏啊!之前媽讓我在背後幫著傑森,就是為了讓蘇氏的氣焰蓋過顧氏,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成功了,為什麼又要毀了蘇氏?”
“你剛才也看見新聞了?現在顧氏因為和蘇氏聯婚的消息,股票一路高漲,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顧氏東山再起嗎?”薛伯母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行!如果顧氏崛起,我們之前的努力統統白費了!既然顧氏要做藤,想要攀著蘇氏這棵大樹,那我就砍了這棵樹,我倒要看看顧氏這根藤,還有什麼出路!”
“媽……”
“夠了!”薛伯母不耐煩地瞪著薛雲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想著蘇流年那個小蹄子!別人都要嫁做人婦了,你還想著她做什麼?雲陽啊,隻要顧氏破產,我們薛家的仇就報了,我也能向你九泉之下的爸爸有交代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多年,難道你甘心就此功虧一簣嗎?”
薛雲陽握著拳頭的手緩緩鬆開了,他的人生,從他們薛氏財團破產的那一天開始,從他的爸爸咽下最後一口氣開始,早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他愛誰與不愛誰,早就不是他說了算,時間長了,他都快要忘記,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又是怎樣的感覺。甚至,活著,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他早已經淡忘了。現在的他,如同行屍走肉,遊走在各種計謀和仇恨之中,不知別人所雲。
薛伯母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薛雲陽的肩頭,低聲道:“當蘇流年知道你在背後做過的手腳之後,你以為,她還會原諒你嗎?傻兒子,事到如今,我們早已經沒有了退路。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別讓顧希晴因此而疏遠了你。”
說著,一陣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薛伯母又看向薛雲陽,叮囑道:“三天,記住我給你的期限!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