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由不得你,來人,送小姐回房!若是小姐有什麼紕漏,你們也就別想活了!”楚奇正今日說話格外狠辣,就連二夫人渾身都被嚇的顫抖,更不用說旁的奴仆們。
鳶姐兒尖叫掙紮卻不抵用,兩個粗壯的婆子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縛了手腳,迅速將人抬了出去。
直到屋內沒了楚鳶聲音,二夫人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回了神,她被丫鬟從地上扶了起來。
走到楚奇正身邊,抬頭死死盯著楚奇正,“楚奇正!鳶姐兒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怎麼能這樣對她!難道你的官位比女兒還要重要!”
楚奇正諷刺的冷笑一聲,他一把將手中捏著的信封拍到二夫人臉上,“官位?這就是你要的官位!”
二夫人不明所以,她忍著屈辱從地上撿起那封信,拆開。隨即,晴天霹靂!
這不是什麼信,而是公文,而且是免職的。
二房如今突然一無所有了!
二夫人震驚的無以複加,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幸好旁邊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二夫人非摔壞不可。
於是,等到二夫人再醒過來時,她如楚奇正一樣再也不提給女兒退婚的事。
如今一窮二白的二房,如今能倚靠的就隻有楚鳶的這樁賜婚了。
有些時候,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不得不有些人要“犧牲”。
如今該犧牲的就是鳶姐兒了。
楚奇正不明白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被免職,二房夫妻兩此時都是滿臉陰沉地坐在長榻兩邊。
楚奇正突然問,“葉氏留下來的錢財還有多少?”
二夫人一怔,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她招手讓身邊心腹大丫鬟取來賬冊,查閱後道:“刨除那些鋪子田產,現銀還有五千兩。”
“都取來給我。”
二夫人瞬間張大了嘴,“都拿來?”那可是五千兩銀子!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楚奇正陰著臉掃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忙親自去裏間捧出一個精致的桃木匣子,隨後從荷包裏掏出兩把小銀鑰匙,打開了匣子,將裏麵貴票全部取出遞給楚奇正,厚厚一疊。
二夫人肉疼的不行,眼睛直直盯著那疊銀票。
楚奇正嘲諷道:“看什麼,這銀子本就不是你的。”
二夫人被他說的身子一僵,收回了視線,緊緊攥著雙手。
“你在府上看住鳶姐兒,若是我這趟出去事辦不成,鳶姐兒隻能當郡王妃了,否則我們這房就是五弟的下場。”
英國公府子嗣眾多,還有許多庶子庶女。
楚奇正的五弟雖然是嫡出,但是因為為人單純,又不得英國公夫妻的喜愛,後來取的妻子家世更是一般,就被其他幾房給暗害了。
二夫人聽他提到五弟,手一抖,應了下來。
楚奇正捏了捏手中厚厚的銀票,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葉蕁總算是還有些作用。
其實如今二房生活能過的這麼滋潤,並非是老夫人額外照顧,而是葉蕁留下的這批錢財。
當初,葉蕁這些東西都是交給身邊親信的人,想全部留給楚璉。
隻是無意中被楚奇正聽到了,他設計將葉蕁身邊留下的親信都謀害了,這才奪得這筆錢財,若不是怕那暗中的人,他恐怕連楚璉都不會留下。
楚鳶被人看守在閨房中,此時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眼裏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恨意。
她嘴角嘲諷地翹起。
嗬,整個英國公府不都是想她嫁到王府當郡王妃,那麼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他們不顧她的死活,她又何必顧及他們!
楚璉很快也得知了承平帝給鳶姐兒賜婚的事。
這讓她感到更困惑了。
承平帝這是嫌政事還不夠繁重,鹹吃蘿卜淡操心,還要給英國公府的姑娘賜婚?
英國公府的待嫁姐妹不說十來個,那也絕對有五六個。
即便是要賜婚,也是要按照輩分來的,在鳶姐兒前頭的還有素姐兒呢!
而且賜婚的對象還是壽郡王……
楚璉與魏王妃走的近,對皇家的那些人也了解一些,這壽郡王是先天性的腦癱,思想和三歲稚兒差不多,而且有時脾氣暴虐,在他院子裏伺候的丫鬟都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鳶姐兒要是真嫁過去,人生安全都不能保證。
這確定是聖上對英國公府的寵愛,而不是坑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過既然聖上賜了婚,她作為姐姐怎麼也應該送一份禮去英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