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多什麼都沒說,他也什麼都沒問,這十天兩人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段時間金海市的花邊新聞,幾乎被餘市長家千金霸占完了,訂婚宴上撞牆自殺,從醫院逃跑,有人爆料,餘家千金跟一個夏姓男人私奔了,新聞一條比一條勁爆。
今天是第十一天了,她額頭上的傷也結了痂,醫生通知夏安瑞可以給她辦理出院手續了。
辦理了出院手續,給她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夏安瑞口袋裏的那點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從醫院出來,他悶不吭聲的想了想,還是給老姐撥了個電話。
“姐,餘多在我這兒,你去通知她的父母……”
話沒說完,被她一把搶了手機,快速的掛斷了電話。
餘多眼中滿是惶恐和警惕:“我不回去,我沒有父母,我隻是他們的工具,他們會逼著我嫁給任何一個對他們有利益的男人,我寧願死在外麵也不要再回去了……”
她渾身顫抖,一邊說一邊猛地往後退,後麵是公路,車來車往。
夏安瑞神色一慌,急忙伸手要去拉住她,可是他一伸手,她就往後退的越猛:“你想幹什麼?”
他刹那白了臉,開口嗓音有些顫抖:“好,我不送你回去,你過來。”
“你是不是想抓住我?綁住我的手和腳,然後把我送回去?”她慘淡地笑了下:“夏安瑞,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我會在這邊找工作,不會麻煩你的。”
夏安瑞沒想到她會害怕絕望到這種程度,那天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的一雙手腕上和一雙腳腕上有繩索的勒痕,逃跑之前她遭遇過什麼,他也猜想到了。
她逃婚一路追著他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這對他心底的觸動真的太大了,他幾乎每分每秒都在克製著自己,要保持冷靜,要理智對待這件事情。
他垂下手去,做了妥協:“餘多,現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賓館,你說得對,你不是我什麼人,我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餘多愣愣的看著他,排斥的神色逐漸退去。
“走吧。”夏安瑞試探性的把手伸向了她。
與他對視著,餘多猶豫了一會兒,才顫巍巍的把手給了他,另一隻手裏還攥著他的手機。
她小聲說:“你不會把我關在賓館裏,然後趁機給他們打電話來抓我吧?要是活著連自由都沒有,還不如死了。”
夏安瑞心口扯著疼了一下,握緊了掌心的手:“不會,手機你拿著。”
他在分公司附近的小旅館租了間房,因為錢不多了,住不起豪華的大酒店。
餘多身上沒帶身份證,夏安瑞用自己的身份證開的房。
旅館不大,總共隻有四層樓,沒有電梯,從樓梯上去,光線有點昏暗,餘多從來沒接觸過這種陌生的環境,戰戰兢兢的跟著夏安瑞上了樓。
房間很小,沒有窗戶,有個洗手間,一張床,一部老土的電視機,一個單人沙發。
夏安瑞隻把她送到了門口,沒有打算進去的意思:“你今晚先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