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坐在椅子上,還是悲痛地抽泣著。
不是她愛哭,而是現在真的委屈,她自已覺得自已是無根的浮萍一樣,好不容易不殺夜了,不頭痛發狂了,有了一個家,心也安定下來,就想著在那裏過很久的。
可是現在,什麼又都沒有了。
多難過,夜是不是又把她丟棄了,
他說過,他不小心把他的珍寶丟了,這一次就不會的了。
一個聲音在心底裏響起:夜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他的難處。
是啊,夜對她好好,好得讓她不想睜開眼睛,隻想依賴著他。
她很喜歡他哦,而他也很愛她,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怕,怕沉陷在他柔情如海般的眸子裏。
一定是他想治好她,所以,不得不把她送到這裏來。
那她一定要乖乖聽話,治好了就溜走,和夜一起。
反正是展顏他爹傷她的,展顏給她治好,是天經地義的事。
展顏進來,端來了一碗藥:“蘇拉,還記得我嗎?展顏。”
“記得。”她平靜地說著,壓下她心中的討厭。
“喝藥了。”他輕笑著,端到蘇拉的麵前。
就說,女人,會慢慢地習慣,再慢慢地適應。
蘇拉乖乖地端過,喝了一點就叫:“好苦,好腥啊。”
“要喝完的。”他輕聲地說。
看著她這般的聽話,心裏很是溫馨,這才是他想要的蘇拉,乖順地聽他的話,他輕撫她的發:“慢點喝。”
蘇拉眼尖地看到他的手腕間纏著白紗布,還有些許血染紅了那白布。
碗裏的血腥味,蘇拉不會猜不到為什麼。
以前看過一些奇怪的東西,一些什麼雲南蠱的,大概也多少有關的。
這展顏,雖然自大,但是實質上,還是不錯的。
她硬是喝完了藥,展顏就帶她去吃飯。
“蘇拉。”他輕聲地叫。
蘇拉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又輕聲地說:“蘇拉,我喜歡這樣叫你,比蘇湖兒還要好聽。”
不過是一個名字,由得他叫去。
“我什麼時候可以好啊。”過一天,都難熬啊。
要不是自已想著淩夜的難處,早就走回去了。還在這裏熬一天算一天。
唉,也不搞不清楚自已啊,為什麼要替淩夜著想。
好像從來就都是這樣的,以前也是嗎?不知道,反正,他一定是有難處的。
吃飽之後,裹了毛毯就去睡覺,養好身體,才是重要的。
不過真懷念有夜的夜裏,可以睡得很踏實。
就是閉著眼睛悶著,也不想跟展顏說半句話。
他有些悶悶不樂,他才吃了一點,蘇拉就不吃了。
轉過頭蘇拉也是背對著他的,他有些氣恨地吃著飯。
悠然的蕭聲又響起,蘇拉的眼一直,然後又捧著腦袋尖聲叫著:“好痛啊。”
展顏趕緊去抱住她,點了她幾個穴道,讓蘇拉止住痛。
他大聲地叫人去查誰在暗中吹蕭,半步也離開。
星子一閃一閃,誰也看透黑夜中的遠處,是什麼樣的世界。
淩夜如風一樣,追隨著那抹黑影。
但是太快了,離得太遠,他追不到,隻能將蘇拉的匕首往前一擲,隻聽咦的一聲,那黑衣人,飛身得更快。
他氣喘籲籲地看著那黑暗中的人,這身手,何等的厲害。
半夜之時,展顏出來,隻敲了二下他的門。
他就知道了,開口就問:“蘇拉如何了?”
“現在吃了藥,沒有什麼事了,有抓到人嗎?”
淩夜搖搖頭:“沒有,不過那人,好像受傷了,我看他的方向是往蘇拉住的地方,我想,那人會想辦法接近蘇拉,再傷害蘇拉的。”
“我知道。”他獨斷地說著:“這些事,我自有打算,下次,一定要抓到那吹蕭的人,不然對蘇拉很不利,對了,這幾天蘇拉很平靜,你最好不要有什麼舉動,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刺激到她。”
蘇拉才是他的好不好?淩夜有些苦澀,卻淡笑:“我知道。”
有些東西,慢慢來才行。
他不會隻等著機遇將蘇拉再推到他的麵前,不自已去爭取,就會一無所有。並不是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會推到自已的麵前的,如果不是一些人的私欲,蘇拉就……有些不敢想下去。
得過,且過吧。
看著玉蕭,也不敢再吹,怕是讓蘇拉想著念頭。看著滿天的繁星,今晚注定又是無眠了。
展顏的弱點就是愛麵子,喜爭風頭,他得去安排一下,和展顏一比高低。他一向,自認為他比自已還要強很多,才配得上英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