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個一山不容二歲,我問你,你是凰朝人,還是展顏的人。”蘇拉也生氣地大叫著:“你們想造反,來啊,說得是什麼話,狗屁不通,殺了淩夜,對展顏的什麼大業有用,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了,一人一口口水,都噴死你。淩夜好歹也是皇家的人,展顏是什麼東西?”
“你這女人,無情無義,是我們展將軍把你治好的。”
“屁話,是展司馬傷害我的,你們是大周國的人嗎?展司馬在京城要造反,你們要殺淩夜,好啊,好啊,殺了他,你們就造反,好一個男人,我都不知道你們的臉皮,怎麼那麼厚,我看你們羞不羞,為大周國複國這麼英勇無謂,真正的理由,卻不說半聲,虧你們還是男人,殺了淩夜,你們都對不起凰朝的百姓。”
“放肆。”展顏大聲地冷叫。
銳利的眸子,寫滿了傷害,看著蘇拉。
蘇拉也不怕,不縮在淩夜的身邊,而是站在他的旁邊與淩夜一起看著大家的倒戈相向。
淩夜輕笑,看著蘇拉,然後又淩厲的眼神看著眾位凰朝的好將軍,好戰士,一字一句大聲地說:“我淩夜發誓,一定要趕走胡人,扶助皇上再回京城,如若有造反,我淩夜不管是誰,都會格殺勿論。”
這一席話,也說明了,他無心當皇上。
展顏受傷的眼,對上了淩夜:“滾。”
淩夜拉著蘇拉的手,眾人讓出一條道來,從容地走了出去。
還有人想說什麼,展顏凶惡地一吼:“都給我閉上嘴,我展顏就不是男人嗎?就可以出爾反爾嗎?回去,這算什麼,我父親,從來沒有造反,也不是什麼一山不容二虎。”
沒人敢說半句聲,隻有無窮的歎息。
他終是不相信,他的父親會造反。
二方的人,越走越遠。
隻有那屬於勝利的大紅花,始終還在草地上,碧綠配上嫣紅,那般的美豔,引得飛翔的鷹盤旋不去。
直到走了很遠,淩夜才長籲出一口氣,伏在拉拉地肩上。
蘇拉轉頭看,他的肩上,有好些血跡,心痛又寫在眼裏了。
他輕笑安慰地說:“沒事的,隻是箭擦過,有些痛。”
她扶著他走,覺得她和他,每一步,都是這樣的艱難。
抬頭看他,他鄭重地說:“拉拉,我們要回到胡人的地方去,還是要圍攻胡人,讓胡人與展司馬打起來,再入京城。我說過,要平複這些。”
有些難過:“淩夜,那淩寒再當上皇上,我們……”
會放過她嗎?皇上一直對她居心不良的。
“怕什麼,我不是以前的淩夜,隻等著挨打。”他爽朗地說:“當我有一定的權利的時候,他會考慮到很多的東西,我們會好好的,然後棄了所有,我們到大西北來生活,好嗎?”
她笑得開心:“當然是好了。”
可是,有那麼順利嗎?詭異的風雲,還在流動著。
記憶拚拚湊湊,也有些斷斷續續,蘇拉回到了那小帳房,寫了封信給淩月。
她想,一定要告訴他,她的安全。
淩月對她太好了,也不知她是死是活,一定會焦頭爛額的。
淩夜看著她寫,沒有說半句,但是終有些不是滋味,還是把她的信收好了,到時讓人送出去。
第二天收拾一下,就要離開。
很舍不得這裏的自然與純淨,沒有戰火的彌漫,沒有俗氣的爭鬥,安寧得像是淨土一樣。
但是淩夜如果不去護衛著凰朝的主權,那麼這一片的安寧,也會不複存在,蘇拉知道很多朝代的變更,不成王,更成寇。
淩夜一定要去爭的,等待他的,還有一場場的硬仗。
倚在他的懷裏說:“我真是有些擔心,好長的一段路。”
“拉拉,那你要不要留在這裏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打仗太忙,太殘酷,我不想讓你看到很血腥的事。”殺戮是無窮無盡的。不是別人死,便是他們亡。
蘇拉搖頭:“才不要,我不想離開你了,不管哪裏啊,你都要帶著我。”
慢悠悠地走,好想這去胡人的路,是走不完的。
清悠悠的蕭聲在草原上響起,醉得草都彎下了腰呼和著。
他好笑地看著蘇拉又開始朝馬背上頻頻點頭,停下吹蕭,一手將她拉在懷裏:“想睡就睡吧,懶性不改了。”
這一次算計展顏,他一定會生氣,想來,也是永遠做不成朋友了。
無所謂,展顏那人,真是不太好溝通的。
草原的一頭,一匹輕騎如煙一般地飄了過來。
美麗的黑發,在風中蕩漾出優美的弧度,再細細地看著清了,如冰雪一般清冽又妍麗的五官,漂亮得讓人看了都舍不得移開視線,好一個冰天雪地的美人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