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跑開,她不知道,他跑了好久了好久,跟著她的馬車跑,直到累得倒在地上像狗一樣地喘息著。
沒有告訴任何人蘇拉的消息,但是他們待他,卻也沒有當成犯人。
淩月說,隻是一個規則,一個遊戲的規則。
他輸了,他輸得一無所有,還有一絲絲的溫情牽掛,那人,卻不是屬於他的。
從什麼時候,就開始錯了。那錯了就錯了吧,再錯下去也無妨,她從指縫間泄露來的一絲溫柔,讓他甘心沉迷下去。
明天,就是十五了,拉拉明天一定會出來看的。
不知明天,是不是能看到她。
似乎知道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昨夜下了半夜的夜,快天亮的時候就悄悄地停了。
滋潤了千萬條的大街小巷,將煙塵撲撲的京城,滋得香辭中帶著盈盈的笑,到天亮的時候,雨水的痕跡,早就退了去,隻留下微微潤的青石路,更透著它質仆而又堅實的本質。
清晨的風,輕柔地拂著,少了冷秋該有的淩厲,變得溫柔多情起來。
像是一位多情的溫婉女子,輕輕地撫弄著琴弦,忍不住讓人會心而笑,整個京城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
雞鳴聲清清脆脆,讓京城,充滿了生機。
陽光一寸一寸地照過那粗礪的石磚,再印照在一張張滿是興奮的臉上,臉上寫滿了期待與風霜。
安靜的街道,早就清洗得幹幹淨淨,來往的人,都站在二邊,沉重之色的青石板,隱隱透著一種正氣。
他們的皇上就要回來了,無關皇上的能力什麼事。
之前皇上在宮中,倒是一直平安著,但希望皇上回到宮中,就可以安心,心中有了一個向往,有了一些寄望。需要的,是一個領導者。
處處站滿了人,肩挨著肩,裏麵的往前擠,前麵一圈是淩夜早派出來迎駕的將軍與戰士早就守著了。
風拂過將士們一臉平靜的與翼望的臉,冰冷的鐵槍,很早很早,就站在這裏了,對於今天,不止是全京城的人盼望著,全凰朝的人,都盼望著。
如今隻是卯時,要等到午時才是好時辰。
他們不介意等,打仗打了那麼久,差不多一年了,終於可以平息下來了。英勇無敵的淩將軍,不僅趕走了胡人,還將喀什人與胡人收服,降臣於凰朝,這是何等的豐功偉績啊。
最令人敬佩的是這位淩將軍,就是三年前威震凰朝西北的十三王子,為人處理,秉性純厚,入城不憂民,不搶民。在腳受傷之後,還能站起來,還能再拿戰刀,守衛凰朝。
再一次,他成為了英雄。
對於別人來說,這真是好事一樁,對於他來說,卻是未必。
很多未明未了的事,福至禍依,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三年前的事。
蘇拉帶著言華公主來的時候,看到人山人海,無奈地感歎,凰朝太少大事發生了,偶爾來一件,多少人想看啊,要想擠到前麵去,那根本就不可能,拉了言華公主往回走:“我們還是回到茶樓去,到房裏開了窗,或許能看到。”別奢望茶樓的窗口能占到,那樣的好位置早就讓人占了,唉,隻差沒有把人逼上屋頂上去看個仔細。
“姐姐,我可以看到他嗎?”言華小聲地問著。
蘇拉教她,千萬不能說出宮裏的稱謂,否則有人聽了去,會對她們不利,她倒是聽話,也不敢胡亂在外麵說。
蘇拉蹲下身笑笑,給她順順發:“會的,言華變得好漂亮了,他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瞧她多好啊,還給他教女兒,教得很聽話,又很聰明。
就是不知道那色皇上經過這些事,有沒有變好一點。
蘇拉心頭輕鬆,臉上洋溢滿了笑,黑乎乎的臉上,那笑硬是有些可怕,不過言華看多了,倒也不怕嚇著她,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以後姐姐可是言華的嬸嬸了,以後姐姐給你生一個弟弟玩好不好。”
“好,言華很寂寞的。”她低聲地說著。以前寂寞,現在也寂寞。
吐吐舌頭,她自言自語:“我還真是發瘋了,居然那麼想生個孩子。”
笑意卻是忍不住讓唇角越揚越高,是啊,發瘋了,月事推辭了一天,她就高興一些,沒人像她這麼發瘋吧,這麼想寶寶,疑神生鬼的。
那幾天可真是腰都直不起來,還以為他打仗的時候禁欲太多了,原來那家夥是把以後的份量,都要夠了。
臉上飛上紅霞,她是不是越來越色色的了,還真是希望過幾天也不要來月事,那她馬上就去找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了寶寶,現在還不敢去,要是沒有,那不是丟臉至極。
失去一個寶寶,那時痛得心碎成一片片,現在終於攏起來了,多好,就等著淩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