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就醒了,每次不知道怎麼麵對展顏。
她覺得這樣不好,但是又很無可奈何,隻能接受他的照顧與關愛。想逃開,但是又逃不過展司馬啊。
展顏將她的被子都揭了,讓她沒得蓋,看她還想縮起來睡,拉她起來:“拉拉,你不能總是這個樣子啊,是不是要用繭來包著你啊,你一天如此,二天也是如此,你好幾天了,都是如此,你是不是打算睡死在這張床上,這樣子對你的身體是不好的。”
她不說話,還是閉著眼睛。
他搖搖她:“拉拉,我是自願照顧你的,拉拉,不要這樣子封閉自已,也不要想太多啊,你難過我知道,不要覺得你對不起我,你欠我的,越來越多……。”
蘇拉嗬嗬一笑打斷他:“是啊,欠得越來越多了。”現在她還敢誇口說叫淩夜來還嗎?不敢了,她不知道他怎麼了。
“下輩子來還我。”他輕聲地說著。
下輩子,人的一生,真的有下輩子嗎?這可是很難說的,他想自圓其說呢?還是她也想逃過去。好吧,那就下輩子。
“嗬嗬,要是沒有下輩子你不是吃虧了。”
“要是沒有,吃些虧就吃些虧吧。”他大方地說。
蘇拉直笑,搖搖頭,讓腦子更清醒一些。
“拉拉,起來,我們出去走走,你這樣子,除非你真的不想要生個健康的寶寶了,哪能一天到晚就躺在床上的。”她一天念叨著孩子什麼的什麼的,半夜還會聽到她跟自已的孩子說話,她才不會不在乎的。
這樣一說,蘇拉馬上就來精神了,睜開眼:“是啊,嗬嗬。”
“洗臉吃飯,再出去買一些東西,或者我們可以逛到司馬府上去,看看對你的態度如何?”
“你敢帶我去啊?”她挑挑眉頭:“你不怕你父親打斷你的腳。”
她的話惹笑他:“怎麼會呢?就怕他不知道啊,去放放消息也好,順便能讓他早日將蘇湖兒放出來,是我欠她的。”
他不知道這讓他以後,要還蘇湖兒多少。
女人的恨,長長久久,不到死,也不想放開。
“其實這件事,你不要太自責了,如果不是你想保全我,你也不會這樣做的,展顏,其實你最無辜的,你隻是傲慢無禮可惡了一些,別的還好啦,現在也能改邪歸正,不錯不錯。”
他開心地大笑,就不知道為什麼啊,就是蘇拉說的話,哪怕是平平淡淡的一句,他都會覺得有理,都會覺得開心,輕輕彈她粉嫩的臉:“什麼叫做傲慢無禮可惡一些啊,你就這樣看我?”
“嗬嗬。”她笑得開心:“總之我剛開始很討厭你的。”
他伸出手:“好吧,這個讓你討厭的人,帶你出去走走行嗎?遇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你就剝削他,以解你曾經的心頭之恨,好吧。”
“這有什麼問題,去就去。”不常來走走,還真是怕自已鬱悶懷身子。
展顏都這樣屈尊了,她還要擺什麼架子,那不是很沒意思嗎?
她笑,又有些無力,如果他是淩夜多好。
原來,感情都是會變的。
他是怎麼也想不通,幾天沉思苦想,還是一無所通,他怎麼愛蘇拉,怎麼就把蘇拉弄丟了呢?
她跟著展顏走了,他們有了一個家,還有了孩子。
那天,為什麼那天晚上,她見到他,那麼那麼的高興。
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呢?他不知道,但是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蘇拉,永遠是他心頭的痛疼。
那一次的放開手,其實心頭萬般不想的。
沒有想到,這是最後,最後的一次,終究是這樣了,可是好不甘啊。
一切,都想和蘇拉最後遠離這些地方,到頭來呢?竟然親手把蘇拉送給了展顏,怎麼談一外錯與痛字呢?
坐在酒鋪裏,大口大口地灌下烈酒,燒得他揪痛。
多久不曾這樣喝過了,是三年前吧。
也曾這樣,然後就頹廢不起,三年後的今天,她也離開他,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一杯接一杯地喝,如飲水一樣,讓眾人看了都害怕。
龍兒走了進來,就在他的旁邊坐下。
淩夜瞧她一眼,沒有理會,徑自喝著。她也不勸他,而是拍開了一封酒,也不用杯子,就著瓶口就喝下。
“喝酒不是這樣喝的。”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到這地步嗎?
“滾。”淩夜無情地說著。
不管她用什麼挑逗的方法,他是不會再為任何的女人動心了。
“你看看對麵,多親熱的一對小情人啊,據我所知,他們正在買布料做孩子的衣服呢?剛才在京城的東邊,買了一個大房子安家樂業,從此不著手管任何的紅塵俗事了。”帶著嘲弄的口氣,龍兒意有所指地看著對麵的布料宮。
那是一對很登對的人,女的潔淨又嬌俏,男的高大而又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