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共同經曆一場愛情(2)(2 / 3)

“最後我再問新郎新娘一個問題,如果發生矛盾,鬧不愉快了,你們倆個,誰先發出和解的信號?”

新郎和新娘背靠著背,仿佛是心有靈犀,他們同時抬起了手,又同時幹脆地、穩穩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他們臉上的笑容,如此燦爛。

背靠背沒關係,隻要心永遠連在一起。

等你入睡

他是一家報社的夜班編輯。每晚7點上班,淩晨左右做好版麵,下班。日複一日。

這是其中的任何一天。

報社大樓,隻有夜班編輯部的幾間辦公室燈還亮著。終於做好了版麵,他長籲一口氣,看看手表,23時48分。比平時略早一些。他起身將杯裏的水倒滿,又拿起一疊報紙,隨手翻開。看樣子,他還沒有下班回家的意思。坐在對麵的老劉詫異地抬起頭,提醒他:“活都忙好了,趕緊回家吧。”他笑笑,再待會吧。

老劉搖搖頭。同事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管什麼時候做好了工作,他都會在辦公室磨蹭到淩晨1點左右,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比如這天,零點不到就忙好了,完全可以早點回家,早點休息啊,可他還是要在辦公室裏磨蹭。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很不情願早點回家。

大家忙好了工作,一個個下班回家了。淩晨一點,他揉揉眼睛,鎖好辦公室的門,回家。

他掏出鑰匙,借著手機微弱的光,輕輕擰開了家門。家裏安靜極了,似乎都能聽見臥室裏妻子均勻的鼻息。很顯然,她已經熟睡了。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掂著腳尖,走進洗手間,關上門,慢慢地打開水籠頭,水緩緩地流到麵盆裏。拿毛巾時,不小心碰翻了玻璃杯裏的牙刷,發出一陣丁丁當當的聲音,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做出噓狀,生怕驚醒了誰似的。

洗漱完後,他先在客廳裏將衣服一件件脫下,搭在沙發上,然後,隻穿著褲衩背心,躡手躡腳地向臥室走去。臥室的門虛掩著,這是他和她約好的,免得他開門時弄出聲響。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給門鏈上點潤滑油,這樣開門時,門鏈就不會發出吱呀聲了。他悄悄地摸到床的東邊,他睡的一側。這也是他和她約好的,這側靠近門,他深夜回來後,可以就近上床。他輕輕拎起被子的一角,慢慢將身體挪上床,席夢思因為被擠壓發出習習嗦嗦的響聲,他停頓了下,等聲音消失了,再將身子整個鑽進被窩。被窩裏真溫暖啊。這個婆娘,睡覺總是這麼橫,一定是又從她的西側橫到東側了。還好,幸虧她又橫了回去,否則自己冰涼的身體,要驚醒了她。

枕著她均勻而溫柔的鼻息,他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鏡頭切換一下。

她躺在床上,東側,被窩已經被她捂得熱呼呼的了。她抬眼看看牆上的掛鍾,快淩晨一點了,她知道,他該下班回來了。多少個夜晚,她都是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等待著他回來。隻有他回來了,她才能安然入睡。

她聽見了樓道裏傳來的腳步聲,很輕很輕,但她還是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他終於回來了。她從床的東側移到了西側,西側的被窩,冰涼冰涼,她打了個寒噤,縮成一團。

她聽見了鑰匙輕輕插進門鎖的聲音。

她聽見了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她聽見了他躡手躡腳走進洗手間的聲音。

她聽見了牙刷和玻璃杯輕輕碰撞的聲音。她嘴角咧了咧,這個笨手笨腳的家夥。

被窩裏慢慢暖和起來,她合上眼睛,慢慢沉入夢鄉,嘴角還掛著那縷笑意。

……是的,這個人就是我,而她,是我的妻子。

幾年以後,我不再做夜班編輯了。

我驚訝地發現,妻子不知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個夜貓子,不到淩晨一點鍾,橫豎睡不著覺。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妻子告訴我,我上夜班的時候,她每天都等我回來,直到聽見我的腳步,聽見我打開了門,才能入睡。怕我回來睡的是冷被窩,她總是先捂熱我睡的東側。

原來是這樣!

我懊悔地錘打著自己的腦袋。其實很多個晚上,不到零點我就做好了工作,可以下班了,可是,我以為那個時間妻子剛剛入睡,還處在淺睡眠期,很容易被驚醒,所以,為了不驚醒她,每天,我都故意在辦公室拖到淩晨一點鍾,估計妻子熟睡了,才疲憊地回家。

我和妻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今天,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都會盡量早一點回家,我知道,家中有個人,在安靜地等待我,隻有我安全地回家了,她才能安然入睡。

成都來信

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是老公的號碼。他們單位組織旅遊,前天去了四川。早上不是剛剛通過電話,告訴說今天上午要去都江堰參觀嗎?怎麼又打來了?真是一個不曉得節約的家夥。她不情願地摁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