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濟川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才放下手機,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安知曉,她手裏端著杯牛奶。
薄濟川見是她進來,目光看向她,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輕聲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安知曉走到他前麵站定了腳步,將手中的被子放在他麵前的桌上,柔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見你還在處理工作,想著給你送杯牛奶。”
薄濟川目光下移,落到玻璃杯裏白色的液體,心裏一暖,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打趣著安知曉,“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送咖啡來給我提神嗎?怎麼想起送牛奶過來?”
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喝牛奶算是怎麼一回事。
安知曉自然懂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還想喝咖啡,你晚上還要不要睡了?”
薄濟川笑而不語,骨節分明的大手卻端起放在桌上的杯子,仰頭喝了幾口,抿了抿唇。
原來牛奶的味道也沒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安知曉見他乖乖的喝下牛奶,嘴角也跟著上揚,難得氣氛如此溫馨,她便開口隨便的和他閑聊了起來。
“我進來之前好像聽到你跟別人在打電話,這麼晚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薄濟川白皙好看的手指拿著筆在一份合同寫著什麼,隨意地回道:“沒什麼事,是佳人,她先前拜托我一點事,我剛才打電話就是跟在說這件事。”
說著說著,薄濟川嘴角就又上揚了些。
他那天知道寧致遠在不遠處偷聽,他就知道今天輪不上他去幫忙了。
安知曉卻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微垂的眼簾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黯然。
久了,薄濟川覺得安靜的有點不太對勁,才放下了筆,抬頭一聲不吭的安知曉,問道:“知曉怎麼了嗎?”
安知曉從心酸中回神,衝他笑的有點勉強,道:“沒事,我有點困了,我先回臥室去睡,你自己別工作得太晚了。”
薄濟川沒有多想,牽過她的手,在手心落下一個輕吻,柔聲道:“嗯,去睡吧,晚安。”
“晚安。”
安知曉轉身出去,在合上書房的門時,透過一條門縫深深的看了低頭認真工作的薄濟川一眼。
這一眼包含了太多沉重的東西,而薄濟川卻毫不察覺。
門合上了。
安知曉走了兩步,一臉疲憊的靠在微涼的牆壁上,眼眶發紅,唇抿的死死的,眼神說不上的苦澀。
薄濟川,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以為隻要留在你身邊我就能滿足,不會再去奢望其他,而現在我發現,我做不到了。
在李佳人醒來的三天後。
顧恩恩居住的酒店總統套房。
自從發生了在輝煌酒店那天的事之後,顧恩恩躲在酒店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可外麵依舊平靜。
沒有她想象中李佳人的報複。
她一大早起來,在酒店的房間內來來回回的不停走著,焦急不已。
她一咬牙,想著,她幹脆今天回家去問她媽媽要點錢,她去國外躲一陣子。
如此一想,顧恩恩更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下定決心,就開始洗漱,化妝開始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