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宇和沐流年安靜了許久,才抬手,重重拍了拍寧致遠的肩頭。
聶明宇看著他,語重心長地道:“致遠,我知道你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可你想沒想過,你隻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看待這件事情。”
他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這隻是你個人覺得,可你也得替佳人想一想,畢竟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在她心裏的位置有多重要,相信不用我跟你說,你也知道的吧。”
寧致遠垂下眼簾,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他在李佳人心裏有多重要,分量甚至比她父母還要重要,可就因為是這樣,他才更加的擔心。
“好,既然你都明白,那你就該知道佳人多離不開你,你這樣死咬著要離婚,你想過她沒?”
寧致遠張了張口,沒有發出一個字音,他啞口無言。
說的他都明白,可他擔心的同樣也存在不是嗎?
最後,沐流年和聶明宇站起身,看著他,輕輕歎了一聲氣,說道:“致遠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我們是不讚同你和佳人離婚,可這到底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們說的話也頂不上什麼用。”
“行了,我們走了,佳人你就放心吧,小倩在陪著她,她也沒哭,隻是急到不行而已。”
說完,他和沐流年就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出了病房。
病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風輕輕吹拂著窗簾,揚起又落下。
寧致遠輪廓分明的臉龐爬上了一抹挫敗的神情,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
離婚,他堅信李佳人隻會難過一段時間,而不是一輩子。
沐流年和聶明宇出了醫院,兩人拉開車門上車。
一關上車門,聶明宇就朝沐流年問道:“有煙嗎?”
沐流年在車裏摸索了一下,才摸索出一包煙,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角,才把剩下的飛過去給聶明宇。
打火機點燃了嘴裏叼著的香煙,沐流年將點火機丟過去給聶明宇,他也點著了。
吸了一口,兩人緩慢的吐出白色的煙霧,在車裏慢慢散開,氣氛莫名的壓抑。
許久沐流年才低聲說道:“明宇,你說致遠和佳人會離婚嗎?”
聶明宇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有點無奈地回道:“如若沒有意外,十之八九會離吧。”
“這麼肯定?”
“你不了解寧致遠嗎?隻要他認為是對佳人好的事,他什麼做不出來,那怕自己難受得要死,還是能狠下那個心啊。”
沐流年聽了,也歎了一聲氣,不說話,他也認為聶明宇說的對。
隻是曾經那個舉手投足都散發絕對自信的寧致遠,那個意氣風發的寧致遠,現如今變成這樣,兩人即使是大男人,看了,也覺得心酸酸的。
兩人吸完手中的香煙,將煙頭往外麵隨意的一扔,白色的煙蒂在地麵上彈出一點點火星。
開著車,兩人回來沐氏,聶明宇往上看了一下大廈,苦笑道:“流年,要不還是你上去吧,我先回公司了。”
沐流年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讓我自己一個上去,我該怎麼跟佳人說?你明知道,論嘴皮子功夫,我一向不如你這油嘴滑舌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