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木屋,冷冽竟然難得好心的幫淩墨言擦幹全身,甚至破天荒的幫淩墨言掖了掖被角。站在花灑下麵,冷冽任由溫熱的水流兜頭蓋臉的澆下來。
熱水熨燙著冷冽的肌膚,也同樣衝擊著他的神經。此時的冷冽心頭像是塞了一團豬毛,亂糟糟刺拉拉,說不出的煩悶難受。
可是到底為什麼煩悶難受,冷冽卻找不到緣由。
冷冽衝完澡出來的時候,淩墨言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看著淩墨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冷冽坐在離床稍遠一些的角落裏,一根接著一根抽起煙來。
煙霧繚繞中,冷冽的臉色忽明忽暗,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麼。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的走著,冷冽腳邊的煙頭越積越多。
忽然,靜的可怕的房間裏響起“嚶嚀”的一聲輕歎,淩墨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是哪裏?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吧?也不知道自己死後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
淩墨言一邊想著一邊轉了轉僵澀的眼珠兒往四周看去。
恩?那個坐在角落裏暗自出神的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會跟冷冽長得一模一樣?老天爺竟要這般捉弄自己嗎?就連死,都無法跟冷冽徹底的割分開來。
“你是誰?”才剛一張口,淩墨言就覺得嗓子裏像是有粗糲的砂紙劃過一般,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暗影裏的男人應聲掐滅了手裏的香煙,“淩墨言,你不覺得這場苦肉計愚蠢之極嗎?你要是真的想尋死,下次記得死遠一點兒。”男人冷冷的說道。
“這是哪?”男人的話讓淩墨言一時愣怔,苦肉計?下次?難道她還活著?
“收起你的演技,要是還喘氣,就別躺在床上裝死,我這裏不養閑人。”男人冷酷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用力的眨了眨眼,淩墨言努力的梳理著紛亂的思緒。說話的這個人是冷冽?這麼說她沒死成?怎麼會呢?自己不會水根本沒有生還的道理,難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可這島上除了自己,就隻剩下冷冽了。
淩墨言不會天真的以為是冷冽救了她,莫說當時冷冽並不在場,就算他在場的話,恐怕也隻是冷眼旁邊的看著自己沉下去,絕對不可能出手相救。
那就隻剩下唯一的解釋了——自己此番命不該絕,昏昏沉沉中被水流卷到了岸上也說不定。
淩墨言在心中暗忖。
卻沒有細想自己是怎麼從山上回到木屋中的。
雖然想不出自己到底是怎麼脫險的,但是淩墨言清楚的記得自己落水之前的任務,“你是要用山泉水泡澡是吧?稍等一下,我馬上把水準備好。”淩墨言一邊說著,一邊坐起身子,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走。
“你去哪?”暗影中的冷冽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怎麼一丁點兒作為病人的自覺都沒有?
“我去打水啊,你不是不喜歡用自來水嗎?”淩墨言轉過身來問道。還說他不是故意刁難自己,淩墨言就不信冷冽在部隊的時候也能過得這麼精致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