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咣當一聲打開又咣當一聲合上的房門,趙明燦低低的歎了口氣,“要不要跑的那麼快啊?”看著擺的滿滿一桌的飯菜,趙明燦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大口的吃了起來。
雖然真的沒什麼胃口,但是畢竟是淩墨言帶來的,人家一番好意,趙明燦說什麼都不可能不吃的。
走廊另一頭的熱水房裏,淩墨言把暖瓶放在凹槽裏,自己則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熱水器的開水指示燈還沒有亮起來,淩墨言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般願意等待。
病房裏的氣氛對她來說實在有些別扭。
麵對趙明燦的時候,淩墨言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是你的朋友,一個沒有雜質的普通朋友。可是趙明燦身上的傷卻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這個男人是愛你的,他同意跟你做普通朋友的同時是把自己內心的情感強行壓下去了。
越是有這樣的認知,淩墨言就越覺得尷尬越覺得別扭。在淩墨言的心底深處,甚至希望眼前的熱水指示燈永遠不要亮。
然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奢望。
“叮”的一聲輕響,熱水器的綠色指示燈亮了起來,背靠著牆壁的淩墨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淩墨言,加油!”
淩墨言一邊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一邊接滿了開水,然後提著暖瓶從走廊的一頭往位於走廊另一頭的趙明燦的病房裏走去。
正走著,淩墨言無意中的一抬頭,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間裏一閃而過。
“冷冽?他怎麼會來這裏?”淩墨言皺起了眉頭,“他不會是昨天沒打過癮,今天又來找趙明燦晦氣的吧?”
想到這裏,淩墨言緊跑兩步一把拉開了樓梯間的鐵門。
“冷冽,你又想做什麼?”
淩墨言大喊一聲之後才發現樓梯間裏空空蕩蕩,除了自己的回聲之外,哪裏還有半個鬼影?
“難道是我剛剛眼花了?”淩墨言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
睡眠不足真是麻煩,竟然讓她產生了幻覺。淩墨言為自己的幻覺裏出現了冷冽而暗自生氣。
慢吞吞的回到了病房,趙明燦已經吃完了早飯,正在收拾餐桌。
“哎呀,你怎麼下來了?快躺到床上去,我來做這些。”淩墨言見狀驚呼一聲,趕緊把暖瓶放好,伸手接過了趙明燦的工作。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這點小事不要緊的。”趙明燦笑著重申道,卻被淩墨言自動屏蔽。
“醫生可沒有說你不要緊了。”淩墨言手腳利落的把餐桌收拾好,“對了,醫生什麼時候來查房?”
“應該快了吧。”趙明燦看了看時間回答道,其實他也不知道醫生到底幾點查房。
趙明燦的話音落後,病房裏忽然陷入到一種可怕的安靜之中。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一般的讓人難受。
真的好尷尬。
不僅淩墨言一個人覺得尷尬,趙明燦心裏也是十二分的不自然,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讓淩墨言看出自己壓在心底的真實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