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冷冽下意識的將淩墨言推遠了幾步,“我在你的行李箱裏放了醫藥包,去拿來。”
淩開心的身上縱橫交錯這無數的大小傷痕,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一眼便夠了,冷冽不希望淩墨言再看下去。
深深的看了冷冽一眼,淩墨言幹脆的轉身依言去尋找醫藥包的蹤影。冷冽的好心淩墨言不是不知道,可是卻沒有時間給她感歎動容。
行李箱的暗角裏果然藏著一個帶著紅色十字的小包,淩墨言趕緊拿給冷冽。
“給。”淩墨言伸手將醫藥包遞了過去,聽話的沒有上前。
一方麵冷冽的好意不能不領情,另一方麵她過去非但起不到作用,恐怕還會讓冷冽分心。
“怎麼樣?”
淩墨言站在冷冽的身後,看著他手上不停的動作而澀然出聲。
這個被拐的孩子,就像是從地獄裏走了一遭,身上的創傷並不難治,難以愈合的,怕是留在她心裏的傷疤。
既然決定了收養淩開心,也就意味著,以後的不知道多少個日子裏,她這個忽然晉級的媽媽就要擔起撫平孩子內心創傷的使命與責任。
冷冽畢竟是受過專業的外傷急救訓練,雖然心驚如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還算沉穩。消毒包紮,一係列動作在冷冽的手裏幹淨利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上好的金瘡藥膏敷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被清涼的感覺所取代,淩開心在睡夢中緊鎖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
“言言,給古一然打電話。”冷冽手上的動作不停,沉聲命令道,一張黝黑的臉龐上麵色凝重。
許是對淩墨言的情意於承諾,也可能是從某個角度來說算是與這孩子同了患難,短短的幾個小時,冷冽如今已經全然的進入了父親的角色。
正因如此,肩負的責任和對女兒的憐愛,讓冷冽再也顧不得隱瞞古一然的真正身份。就算淩墨言因此而負氣著惱,也在所不惜。
“給古一然打電話做什麼?”不了解情況的淩墨言納悶的問道。
越是給淩開心包紮傷口,冷冽的臉色越是陰沉的嚇人,“讓他馬上帶人過來。”頓了頓之後,冷冽補充道,“就說是我說的。”
“可是……”
“沒有可是!”冷冽轉過身來,厲聲喝道,“馬上,打!”
淩墨言似是被冷冽的模樣嚇到了,怔怔的掏出手機找到古一然的號碼撥了過去。
“哈嘍啊,淩大美女。”手機裏傳來古一然玩世不恭的語調。
淩墨言本以為這麼晚了,古一然應該已經睡下了吧,卻沒想到電話這麼快就被接起來,而且聽古一然的聲音,似乎更像是睡夢中被叫醒。
“冷冽說讓你馬上帶人過來。”一個是自己的老板,一個是黑臉神一樣的冷冽,淩墨言隻能硬著頭皮重複著冷冽的吩咐。
“好。”
古一然隻回了一聲好,便匆匆的掛了電話。他怎麼會對冷冽的命令這麼聽從?淩墨言愈發愕然。
眼看著時間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冷冽終於把淩開心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畢。讓人奇怪的是,除了傍晚那會兒跟人販子一同出現的招待所前麵的空地上乞討的時候,這孩子似乎一直是睡著的。